花小朵蹲下身子,將手輕輕放在陳松的手上。
她的手纖細而嫩白,落在陳松的手上,顯得特別的小巧。
陳松將手一捏縮了回去,又認主了,只瞪大眼睛看著花小朵。良久,沒有說話。
“他認識你。”
花小朵錯愕地看向激動的程子期,滿臉的問號,這像認識我的樣子,明明我握他的手,他躲開了。
程子期也蹲下身子,伸手去握陳松的手,他的手還沒到,陳松極快地反應過來,一把將程子期的手開啟,捏緊了拳頭。如果不是花小朵擋在程子期和他中間,程子期相信他的拳頭一定會揮過來。
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你看,他是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的,脾氣也很暴躁。他剛醒的時候,府裡丫鬟給他喂藥,差點被他一拳頭打死。”
程子期嘆了一口氣:“大夫都不能接近他,只能察言觀色給他開了藥。”
花小朵蹲得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疼,索性坐在陳松的床邊:“他喝了嗎?”
“喝了。”
這是程子期最奇怪的,藥放在桌子上,等會回來取,他一定喝了。飯菜放在桌子上,他一定也會吃。衣服熱水準備好,告訴他去洗澡,他也會自己去。
他就像個有獨立自理能力的孩子,卻對著身邊的人和物又有著很強的戒備心。
“陳松。”
花小朵索性將腿盤在陳松的床上,這樣感覺才舒服點。
“我是花小朵,你還記得我嗎?”
她的聲音和她身上的香氣,讓陳松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而他卻只能茫然地看向花小朵,他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小朵抬手,想了想又放了下來:“你要是想不起來就別想了,聽我說就行。”
“你叫陳松,景泰三年七月二十三日出生。你是大王莊人,你娘生你難產而死,你爹姓陳,大家都叫他老陳,前幾年也死了。你現在相當於孤兒,不過,在大王莊留下的人都是孤兒,基本上除了小土豆還有個娘,大家都沒有爹孃。”
花小朵說完,輕輕舒了一口氣,這些話,她沒有撒謊,只是有些話她沒說而已。
不說是善意的隱瞞,不算騙人。
“你是誰?”
這個問題,陳松曾經在空間醒來也問過花小朵。
當時她怎麼說的:“我叫花小朵,不過你也可以叫我花少。”
現在她不想這樣說,她坦然地看向陳松:“我叫花小朵,我是你未過門的媳婦。”
“景泰二十二年,我十四歲,我們定親,原本說好,第二年三月成親。結果異族來犯,你將我送到九江,你差點戰死在大王莊。是我找到你,將你醫治了三個月,你才醒來。景泰二十四年,你去修建大通河,走的時候,你說三年後回來娶我。現在三年已到,陳松,你可還記得?”
陳松神情怔怔看向面前的女子,他多大了,他都有媳婦了?
花小朵伸手抹了一把淚:“你不記得沒關係,我記得就行。陳松,不管你好不好,你都是我花小朵未嫁的夫婿。你好,我們一起回去種地摘茶,你不好,我養你一輩子。”
“我是陳松,你是花小朵。”
陳松喃喃地嘀咕著這一句話,拿腳在被子下面踢了踢花小朵:“花小朵,你下去,我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