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許易慌忙撲過去要扶,一旁的紅衣先一把將許老大夫扶穩。
老大夫老淚縱橫看向兒子:“你給她熬了,她是不是給那孩子喝了?”
“我沒給她熬絕育藥,當時我後悔了,我就給她熬了一碗解藥。解失智的解藥,我總感覺那女人是要給那孩子喝的。後來,那女人接了藥碗就進屋了,說想好好考慮。我偷偷看了,那碗藥她還是給那孩子灌下去了。爹,我後悔,當時我就害怕了,我告訴陸捕頭,陸捕頭說,別家的家務事,叫我不要管。“
許易整個人癱軟在地,瘋狂地哭喊道:“爹,那孩子沒事,最多會有一點影響,她不會有太大問題的,真的。”
程子期上前兩步,一把將許易從地上提起來:“那我問你,為什麼程府到處找失蹤的大小姐,你不去程府報案?”
他當時也懷疑過,可他不敢想,他也不敢去說。他可是給那孩子餵了藥,他才十幾歲,他還有大好的青春年華。
程子期喊人將許易帶走,人還沒進來,陳松上前一步,一把拽著許易出了門。他不能當著許老大夫的面打他的兒子,可如果不是因為他當初的懦弱,小朵怎麼會在周氏手中受那麼多的苦。
許易被陳松拖走,許老大夫怒急攻心又吐了一口血,被程子期派人送回了藥館。
對於醫德醫品都非常優秀的許易來說,年少輕狂時候犯得錯誤,可能會毀了他一生。然而,人終究要為自己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並不是隱瞞和向善,就能掩蓋他們曾經犯下的錯誤。
早晚而已。
站在屏風後面的花小朵輕輕噓出一口氣,她轉身離開花廳,她要去安撫一個人。雖然她早已經讓歡兒去給花小荷早早報了信。
花小荷在後院,聽到歡兒說許易被衙門抓走,知道他也算是當年小朵失蹤的間接幫手,不由苦笑一聲。
幸虧還來得及,如果她要是在嫁給這個人之後知道這件事,她估計死都不會原諒自己。她對許易,有知己的感動,也有過一剎那的心動。她也想過如果她能嫁進許家一定相夫教子,做個安分守己的好女人。
然而,終究是夢一場。
遺憾嗎?遺憾的吧,自己為什麼總是所託非人?
花小朵去後院找花小荷的時候,她正在院中看金魚。碧青色的清水瓷魚缸裡,四條金魚游來游去。
花小朵站在花小荷的右手邊,拿起點心捻碎丟進去:“對不起,我沒想到許易會和這件事情有關。”
花小荷轉頭看向她:“那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賠一個真正好的夫婿,不然我可不會放過你。”
“好。”
花小葉趕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兩個人正拿著點心在魚缸邊餵魚。
雨又淅淅瀝瀝下了起來,她仰頭看向天空,將眼中的淚逼回心裡。
為什麼要哭,應該感到高興,大姐姐還沒有所嫁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