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小朵去了朝陽院,這些天她都沒管他們都是芸娘在教他們識字畫畫。
小朵一走,陳松整個人就好像空落落的。
他看了看院中的石榴樹,上面掛著的果子已經被摘完了,只給他們留下一棵綠葉樹。陳松站在石榴樹下發呆,他腦海中還有一種剛剛吃過石榴的感覺。
是在店裡吃的嗎?
沈小三正在院子提水缸裡的水給鮮嫩的菜蔬撒水,這個大水缸是小朵準備的,裡面是空間裡的泉水,小朵覺得空間的水可以保鮮。
陳松要伸手幫忙,連忙被他擋了。
自從沈大從小圓口中得知,這位長相英俊會打架能喝酒的的男子是花少未嫁的夫婿,心裡立刻跟明鏡似得,兄弟幾個粗活重活都搶著做。
這以後可是老闆,能一樣嘛。
陳松慢慢走進屋,開啟小朵給他帶來的箱子,從裡面拿出一疊寫過字的紙。這是他自己記錄的每日事情,上面清晰地記錄著。花小朵是他未過門的媳婦,大王莊被滅了村,他每日喝的藥是在萬壽堂抓的。
每一日,從早到晚,有空就會詳細的記錄,還有日期。
他還在想他沒有記錄的四日,這四日,他去了哪裡?為什麼沒記錄。
“小三。”陳松拿著紙張走進院子,進了店鋪裡:“我和花少是不是離開過九江四日?”
這個點,店鋪沒有客人,沈小三拎著一隻小木桶給菜蔬撒水,沈小四整理那些被弄亂的果蔬。
“是的。”小三點點頭:“你們去了大王莊四日。”
哦,陳松明白了,難怪沒有記錄,他們去了大王莊,可能是路上不方便吧攜帶筆墨紙硯,就沒有記錄。
陳松走回房間,研墨提筆,在一張空白的紙上記錄下來:景泰二十三年八月十三日,米巷果蔬店開業......
“花先生,你又給孩子們帶肉啊。”
李婆子笑眯眯地接過小朵帶來的豬肉,掂了掂。這約莫得有六七斤,加點土豆白菜,她們婆媳也能沾點光。
現在負責院裡生活的是一位夫家姓李的婆子和她的兒媳婦,李婆子是孀居,家裡男人以前都是巡捕房的捕頭。老頭子死的早,寡婦娘好不容易將唯一的兒子拉扯大,進了巡捕房娶了媳婦,生了兩個乖巧的孫子。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風雲,十年前受陸鏢頭案子的牽連,李家兒子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塗捕頭見婆媳兩人生活艱難,允諾她們可以帶著兩個孩子在幼育院裡幫忙,一家四口吃喝全包,還能多少掙點銀錢。
她們婆媳倆帶著孩子住在院中,需要每日來幫忙做幾十個孩子的三餐就行,順便照顧幾個年齡最小的孩子。院中的日常打掃由院中的孩子們自己來做,晚上守衛執勤是巡捕房的巡捕輪流過來。
塗捕頭也是看李婆子婆媳倆可憐,又有兩個十來歲的孩童要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