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她放的火,她這個小賤種就沒安好心,她想燒死我們娘倆。”周氏說著還要撲過來打,幾個婦人連忙過來,把她拖到了一旁。
眼看打不到小朵,周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罵起來。
“老天爺啊,你這是不想我活啊。白養了這個小賤人這麼多年,竟然要放火燒死我們娘倆啊!”
周氏哭得驚天動地,卻沒見她流一滴淚。眾人的目光還是不由看向一旁蜷縮在王大娘懷裡的小朵,瘦小的小朵,蓬亂的頭髮,一張巴掌的小臉上滿是無聲的淚水。
小朵只覺得頭皮一陣接一陣的痛,這個死女人,差點給她的毛都薅掉了!
“周氏,你天天晚上在灶下埋柴火給柱子燉湯,我早說過你,這樣危險,你偏不聽。現在失火了,偏偏還去怪小朵。肯定是你昨天殺雞燉湯,半夜火星掉出來了。”王大媽實在沒忍住,揭了周氏的底子。
她家就在周氏家隔壁,說話聲音大點都能聽見,別說周氏昨晚驚天動地地剁雞。
“就是,我們早說過你,晚上不能往灶下埋柴火,你非不聽。這下出事了,幸虧滅了,不然我們都要跟著遭殃。”住在周氏東邊的王勤家也忍不住開了口。
她家和王大娘家,一個在周氏的東邊,一個在周氏的西邊。真要是火燒起來,燒到她們家房子也不是不可能。
想想,王勤媳婦就怕的慌。
“胡說八道,我都這樣燉了幾年了,也沒失火。肯定是這個賤人放得火。不然她好好屋子不睡,跑稻草垛裡睡幹嘛?”周氏不顧眾人的阻攔,又潑婦一樣衝了過來想抓撓小朵。
看著張牙舞爪的周氏,小朵心中越發得厭惡,害死一條人命還這麼囂張。
這個女人,空有一張漂亮的面孔,卻有這麼一顆歹毒的心腸,她環顧四周。見遠處匆匆走過來一群人,隱約猜到,約莫是王族長和里長。
小朵忙緊緊抱著王大娘,哭著喊道:“我冷,大娘,我冷,我餓。”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衝了下來,瘦弱的身子冷風一吹,更是瑟瑟發抖。
王大媽是看見柴房的樣子的,自然知道小朵說的是實話,不由抱緊了懷裡的孩子:“屋裡連個被子都沒有,就一件襖子,一堆引火草,你怎麼有臉說。呸。”
別人不敢惹周氏,她是不怕的。蛇蠍心腸的女人,就不是個好東西。
“是她是她就是她,肯定是她放的火。”說著,周氏又衝了過來伸手去拉小朵。
正扶著小朵的王大媽沒提防,小朵身子一晃,滑了出去。右腳一伸,周氏被絆了個狗吃屎,一頭栽倒在地,吃了一嘴的雪泥。
這一下把周氏摔得不輕,爬起來四處一看,就看見場邊有根小孩手臂粗的棍子。周氏跑過去,拿著棍子就奔著小朵一棍子。
周圍的人都嚇得閉起了眼睛,這是想把她打死的節奏啊。
就聽“咔嚓”一聲,等大傢伙睜開眼睛,剛好看見陳松縮回伸出去的胳膊。周氏那棍子沒打到小朵,被陳松擋了,棍子都斷了。
“陳松,是不是你和她一起鑽了稻草垛,這麼護著她?”
周氏癲狂地拿著手中斷了半截的棍子就去砸小朵:“你個不要臉的賤種,我說怎麼半夜有屋子不睡鑽稻草垛呢,原來是去偷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