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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
所有青雲弟子，皆是目呲欲裂。
連其他渺煙大軍都是感同身受。
這只是南境邊緣的一片山脈，卻已如此慘烈，難以想象，在那些天域繁盛之地，會是何等情景！
“刺啦。”大軍在虛空中無聲穿行，下方的一幕幕畫面，讓所有人都是攥緊了手。
有白髮老者在無聲哀嚎；
有稚童守在父母的屍體旁邊；
有中年修士殘肢斷臂，驚恐地凝視著天地四周；
山河染血，一片混亂，綿延不絕。
“黑暗動亂！”
渺煙大軍裡，有弟子輕輕開口。
在今日之前，這個詞語對眾人而言，還有些模糊，因為沒有人經歷過這種動亂的歲月，可現在，這個詞語，瞬間清晰了起來。
什麼是黑暗動亂？
一片天域處於動亂，蒼生如螻蟻、山河化戰場，曾經繁盛的一切，被黑霧籠罩；殺戮、死亡時刻發生；無論是超級大城、普通城池，無一倖免。
那是禁忌存在在作亂！
世間億萬之民，在他們眼中，命如草芥！
他們的一道意念、一個命令，就可以摧毀無數城池、抹殺無盡生靈、碾碎一切反抗！
“我青雲不朽之盛世，毀於一旦。”古琅天君哀嘆。
所有青雲弟子，都是怒到極致。
在他們離開天域時，動亂還只波及到各大仙宗、底蘊級勢力、超級神城，然而如今歸來，連邊緣之地都被波及。
難以想象，這些年來，九大仙尊犯了多麼大的罪行，他們的麾下，是多麼肆無忌憚地橫行在蒼茫天域上！
曾經的璀璨盛世，灰飛如煙滅！
“轟隆隆！”
最終，所有人都是向陳凡看去。
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然而所有人都感覺得到，在此時，他周身上下，有萬道無形神鏈在迸射、在激盪，滔天的殺意，彷彿能逆轉歲月長河。
顯然，他心中，亦是殺氣滔天，只是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氣息，以免洩露眾人的蹤跡，但所有人都明白，他心中的怒意，比古琅天君等人還要濃烈。
這片天域，曾是他曾主宰的天域；
那煌煌盛世，也由他一手開創！
他的道則，曾激盪在整片天域上空，他出行整片天域，萬民俯首，山河共鳴……
如今，整片哀鴻遍野、動亂不止！
“這……”
沈清雪、聶冰辰等人，凝視著陳凡，目光閃爍，忽然覺得，對他多了一些理解。
過去的三十多年來，陳凡日夜苦修，不曾有一日鬆懈，拋卻了無數其他事，在很多人眼中，他顯得有些無情。
如今，她們終於知道為何如此。
他的天域，一片動亂；他的山河，日夜染血；他的子民，慘遭屠戮；他的宗門，生死未知……在這種情況下，他如何隨心所欲，怎能卿卿我我？
所謂太上忘情。
便是如此，亦是無奈之舉！
“三十年苦修，他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