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的怎麼就黑著個臉”,雲天端起豆奶喝了一口。
段明月故意找茬:“我讓你喝了?”
雲天一臉無辜:“這不是給我留的嗎?”
“不是。”
“那還給你。”
段明月把送到面前的杯子推開:“拿走。”
“家裡出了事,你看看。”,段明月開啟一張網頁,將膝上型電腦轉向雲天。
那是一個俄文網站,頁面設計得十分糟糕,排版凌亂,背景的土黃配上玫紅,直男如雲天也覺得不忍直視。
網站陳列著大量低畫素照片,完全就是一千種死法的JPG版本,受害者性別不一,年齡不一,種族不一,死前痛苦的表情是他們唯一的共同點。
雲天把電腦轉回去:“這是什麼?”
“一家位於莫斯圖郊外的獵場,出租給有錢人打獵的。”
雲天在江湖沉浮多年,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皮笑肉不笑地說:“普通客戶獵動物,VIP客戶獵活人,是這麼回事吧?”
“是。”,段明月煩心到了極點,“這座獵場註冊時,寫的是我父親的名字,多年來盈利頗豐,沒想到也會有反噬的一天。”
她說話向來只說一半,雲天心領神會地將餘下一半補全:“想不到那邊的人動了歪腦筋,弄出這一套來,聚寶盆變成了定時炸彈,萬一東窗事發…”
萬一東窗事發,段明月她爹就是那隻被槍打得稀爛的出頭鳥。
“全身而退的辦法也不是沒有。”,段明月沉聲。
雲天一挑眉:“看來我有事做了。”
她的眉頭不自覺聚攏,在眉心絞出兩道溝壑:“殺了彭宇濤。”
段明月議起別人生死,從來都是輕描淡寫,而這次隱隱有怒氣,雲天不由奇道:“他怎麼招惹你了?”
段永欣那通言不由衷的電話像一記警鐘,敲醒了自以為生活安逸的段明璋,她拒絕進入官場,但不想因此拖累家人,彭宇濤是一條吸在他們身上的螞蟥,如果不早日除掉,就算龐然大物也會有支援不住的一天。
何況龐然大物的力量遠遠不及從前。
他對此人發自內心厭惡:“一個做生意發家的商人而已,娶我姐姐已經是高攀,可他並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