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他剛想進屋,誰料老闆娘捏著鑰匙往前進了一步。
她曖昧地暗示:“小夥子,孤身在外,挺寂寞的吧?”
有云天在怎麼還會寂寞?王旭暗地裡嗤之以鼻。
觀察老闆娘的行為舉止,不難猜出她在想什麼,王旭想明白了這點,頓時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勞駕讓一讓,我要休息了。”
“有什麼需要儘管提。”,臃腫的臉笑得皺成一團。
“姐姐都會滿足你的。”
老闆娘說完,背過身去不斷髮笑,扭著下了樓梯。
王旭面似沉水,一把拔下鎖孔裡的鑰匙,反手重重帶上了門——
“砰”
樓下的雲天和老肖聽見動靜,前者往天花板上看去,自言自語道:“嘖嘖嘖,唱哪出呢?”
兩個人一人一頭,分別佔據了床頭和床尾,老肖盤腿坐著,把耳機一扯一扔:“剛才他在我沒都好意思問,這位到底什麼來歷?我看也不像咱們這行的人啊。”
“我一朋友,還算靠譜,脾氣有點差,沒事兒別理他就行。”,雲天半真半假地為王旭打著掩護。
“噢…”,老肖點點頭,不疑有他,“你們來這兒,也是為了那件事嗎?”
雲天心裡一動,覺得可算進入正題了:“什麼事?”
他一臉神秘:“還能是什麼,不就蓮花寺監獄裡的那個犯人,你也是來要他命的?”
雲天不禁汗顏:“你要他命幹什麼?”
“我哪兒知道,拿錢辦事而已。”
老肖說著,從兜裡摸出一支菸,還沒叼上,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順手把煙遞給雲天:“我女朋友不喜歡我抽菸,給你吧。”
“接活的時候,有人告訴我,這次不止一路人馬,想不到碰上你了,哎,自家人總比外人靠譜。”
有人要殺這兩個階下囚滅口,看來王旭手上那本書真是個燙手山芋,雲天看著那煙,不知道該不該接:“老肖,一共倆呢,你什麼時候動手?”
“有一個揹著幾條人命,已經槍斃了,還剩一個,他死了就完事兒了,”,老肖說完,看雲天還愣在那裡,催促道,“抽菸啊,難不成你戒了?”
老肖哈哈一樂:“你跟我當年一樣。”
他盤腿坐在那裡,沒心沒肺地唱了起來:“我住在安河橋北,這是我的門卡,姑娘,你願不願意來和我談談理想,哪怕我只有一把兩百塊的破吉他,兩百塊的破吉他…”
老肖長得其實不錯,正好卡在英俊的及格線上,年輕時是不缺桃花的,雲天默數著他眼角的皺紋,無端想到,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女人喜歡這些荒腔走板的歌謠。
放下手機,雲天剛閉上眼睛,還沒來得及去見周公,那個聒噪的女店主又在門外喊開了:“醒了嗎?我做了頓午飯,方便的話,你出來拿一拿吧!”
這種小破招待所的服務什麼時候那麼周到了?被這麼一攪和,雲天的睡意全沒了,他翻了個身,連滾帶爬地下床,徑直過去開門。
老闆娘打扮得比昨晚講究了些,好歹能看了,她見到雲天就像蒼蠅見了肉,扭動著肥碩的腰身,愣是推開他擠進了房間裡。
“住的舒服嗎?有什麼缺的,儘管跟我說。”,老闆娘把這裡當成自己家,放下餐盤以後就順勢坐到了床尾。
“別客氣啊,千萬別客氣。”
她盯著雲天意味不明地笑,拉高腰上的圍裙,露出一段被絲襪裹嚴實的小腿。
雲天看著老闆娘搔首弄姿,當場進化出了厭女症,恨不得掉頭就跑,天殺的,老肖個身強體壯,都是一夜七次不喊累的貨色,還不夠你嫖的,非要為本帥哥?
天要下雨孃要嫁人,地頭蛇一時興起要嫖外地客,都是躲也躲不過的,他再怎麼善用陰謀陽謀也難以脫身。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到這裡來?”,老闆娘拍拍身旁的空隙,“坐吧,我們聊聊天。”
雲天用後背頂著門,思考如果現在奪門而出,成功逃出魔爪的機率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