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冰沙已經喝了一大半,這是雲天向服務員比劃出來的成果,他一口氣把剩下的都倒進嘴裡,探頭瞅了一眼門口細密的雨簾。
這場雨從昨天下到今天,滴滴答答的,夜裡也沒有停。
他在愣神,沒有注意到一個女人走進店內。
那女人朝他走來:“今天心情不太好吧?對不住啊,還讓你等這麼久。”
鹹魚雲天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臉上盡是按捺不住的喜色:“索紅珠?”
“是我,你可以叫我紅姨,仙門在袋鼠國的分部由我負責。”紅姨拉開椅子坐下。
她生得唇紅齒白,四十來歲也不見老態,看上去比很多二十歲的洋妞都年輕,只是品味有點跟不上了,往身上套了件顏色死板的運動外套,生生把八分的美貌減成五分。
近鄉情怯的不止一個人,紅姨坐下以後,一舉一動比雲天更加侷促,她把兩隻手僵硬地擱在桌上,什麼都不做,將坐在對面的年輕人看了一遍又一遍。
紅姨說話帶著京腔,一緊張口音就愈發明顯:“看到仙門有你這樣的俊傑,我挺高興的。”
她忍不住抿著嘴笑起來:“真的,挺高興的…”
紅姨思來想去,終於想到一個自以為有趣的話題:“聽說你是江北來的,有沒有見過唐老頭?”
“唐老被襲擊了,至今下落不明,我來袋鼠國就是為了找到幕後黑手。”雲天說道。
雲天縮著脖子,侷促地搓手,“您看…能不能給我找個住的地方?我不挑,哪兒方便住哪兒。”
“噢…原來是找紅姨幫忙來了。”,她苦澀地扯著嘴角,除此以外,沒有任何表示。
“不是我不幫你,傻孩子。”,索紅珠緊緊用自己瘦弱的雙手包住了雲天的手。
“仙門在大陸權力很大,可是我們這些被安插在別的國家的棋子就像被拋棄的流浪狗一樣。”
她輕輕撫摸著雲天手指上的老繭:“我和其他人比強一些,但是現在過得也不算好,但至少有住的地方,家裡的地下室還空著,我趁著我男人不在的時候放你進來,先湊合住下。”
雨聲中突然混進急促的鳴笛聲,路邊不知何時多了一輛銀色的轎車,車上金髮碧眼的男人搖下車窗,對著行人大聲叫嚷起來。
紅姨往窗外望了一眼,心事重重地收回目光,她看著雲天,語重心長地勸道:“聽話,仙門已經不是當年的仙門了,能離開就早點離開。”
“別像那個人一樣。”,她馱著背,往前傾身,“到最後給人家害死,連個全屍都沒能留下。”
雲天一臉疑惑,問道:“那個人是誰?仙門到底發生了什麼?”
索紅珠欲言又止,那輛銀色轎車又在店外鳴笛,索紅珠飛快站起身:“我男人還在外面等著,地址留給你,我要先走了。”
說完,她開啟隨身的便條,給雲天留了家裡的地址。
“你是誰?找我的女人幹什麼?”這時一個金髮大漢衝了進來,朝雲天狠狠地喊道。
索紅珠拉住大漢,說道:“他是我老家的朋友,你別誤會!”
“fuck!”金髮大漢好像喝了酒,根本不停索紅珠的解釋,一腳把她踹倒,伸出手就要打她。
雲天臉色冰冷,上前抓住那個男人的手腕,冷冷道:“你敢動紅姨一下,我就廢了你!”
“黃皮猴子你說什麼?”
還沒等金髮大漢說完,雲天一拳就把他撂翻,一腳下去打的他跪地求饒。
“啊……我錯了……饒了我吧……”大漢疼的直求饒。
雲天還沒解氣,這時,索紅珠擋在了雲天面前,哽咽道:“放過他吧,他再怎麼混蛋也是我孩子的父親。”
雲天嘆口氣,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嘆口氣對大漢說道:“如果再讓我看見你欺負紅姨,我就宰了你!”
“不敢,我不敢了……”大漢連忙起身朝外面跑去,索紅珠朝雲天告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