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黑了，他站起身來，溫柔的把夜染扶起來，輕輕的掃她身上的雪:“天好冷，我們還是回房間吧。”
他已經稍微平靜了下來，夜染點點頭，兩個人一起回了別墅。
在有暖氣的房間裡，放了兩杯紅茶的沙發那裡，兩個人坐在那裡。
慕修寧交握著雙手，似乎已經認命了，妥協了這些事情。
這些都是無法改變的既定的事實了，這種時候他已經沒有資格再厚顏無恥求婚，也已經知道，自己不能和夜染在一起了。
“我……覺得真相早晚有一天會被知道的，可是我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慕修寧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的喃呢。
夜染望著他，咬著下唇懂，心臟絲絲的疼著，低下頭，夜染說:“我要走了，明天的飛機去美國。”
慕修寧的視線漸漸的在她身上聚焦，蒼白無力的問:“這也是早就決定好的事情嗎？”
夜染點頭，低聲道:“其實，我早就該和你坦白一切，可是在你昏迷的日子裡，我想了好久。我不甘心就這樣和你結束。為什麼，我們明明是相愛的，卻連一點點真正幸福的滋味都沒有嘗過，一個好好的節日都沒能一起度過，我非常的不甘心。我也想和你過聖誕節，過情人節。所以，我和你母親談過了，要過完情人節。”
“小染你……真的很溫柔。即使我隱瞞了那麼殘忍的事情，讓你這麼多年都一直蒙在骨裡，卻也想給我最後的美好時光，小染你真的好溫柔。”慕修寧看著說著這些話的夜染，繾綣深情在眼眸裡鋪開。
就因為你是這樣的好女人，才會被我愛上，才會被我折磨這麼多年，才會……這樣痛苦啊。
已經沒有辦法再繼續了。
能在知道真相之後，還被這樣溫柔對待，對於他這種罪惡的人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
感謝上蒼……
“我並不溫柔，如果我真的溫柔的話，這種時候，或許該放下一切才對。可是對不起，從此以後也要讓你恨我了，我沒有成為你的新娘的資格，因為我無法原諒你的母親。”夜染抓緊著衣服，痛苦不堪的別開臉。
沒辦法被那雙眼睛注視著啊，用那麼深情的目光看著我，是不可以的。
我將要對你做的事情，也很殘忍，像是這種逼迫著你母親去投案自首的事情，一點也不溫柔。
即便，她是你的母親，我也依然要對家庭負責。或許換做你，是不會這麼做的吧。
“我能明白。”慕修寧知道她的意思，低著頭道:“我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不是小染你的錯，事情從一開始就全部都錯了。我保護了我母親很多年，可真相一旦被你知道，這種保護對你就更殘忍了，你有為你家人討回說法的資格，我母親畢竟是犯罪了，沒有人會怪你什麼，我也不會。”
其實，這麼多年他自己也好，母親也好應該都是做好了覺悟的。
他知道一旦母親入獄，慕氏將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