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木其實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巧的事情,他送到醫院的會是丁曉萍。
上次王青山來找他說柳餘生的事情,都已經過去半年了,那幾天他也嘗試著說服自己,但是每次想到小馬和小何,他就無論如何也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後來王青山又來過一次,問他什麼時候可以去給柳餘生道歉,他當時就拒絕了,最後王青山大怒摔門而去,沒過幾天嫂子朱玲上門又是一頓訓斥,但是他選擇了沉默,最後朱玲留下一句,以後別上他家門,也和王青山一樣摔門走了。
王有木想好了,不管如何自己絕不能做違心的事情,他可以被辭退,但是如果讓他揹負不是他的責任,那麼他就要去上面告狀,雖然他也知道自己手上沒什麼證據,但是他還是堅信,這世上有正義和公平。
但是後來調查組再也沒有找過他,這次勘探任務的表彰大會,沒過多久就順利召開了,有功人員該升的升,該獎勵的獎勵,柳餘生也高升了,去了廳裡當處長。
可是對於向他這樣有責任的人員,卻一直沒有什麼處理,王有木聽說好像是廳裡內部,對於其中幾個人的處理意見分歧很大,所以事情就這麼突然之間的擱置了。
他還是那樣按部就班的每天上班下班,但是兩個月前妻子告訴他,自己懷孕了,這讓王有木整個人像是獲得了新生一樣,每天臉上一樣都是掛著笑容。
昨天中午他下班回家,因為已經下了兩天的大雪了,他想著路上太滑,擔心妻子打算去學校親自接,不巧遇到丁曉萍從大坡上摔了下來。
丁曉萍是局辦的人,他倒是見過幾次,王有木早就知道丁曉萍是柳餘生的愛人,可是兩人從來沒有什麼交集。
他把人扶起來的時候,才看到是丁曉萍,本來想著就是路過扶起了一個孕婦,但是看到丁曉萍在流血,他知道事情很危急了,如果去局辦大樓那邊找車再送到醫院,他害怕來不及了,沒辦法他找了家屬院的一個平板車拉著丁曉萍從家屬院這邊的後門直接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他又問了丁曉萍電話號碼,在醫院給柳餘生打了個電話,然後自己就離開了。
他真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他認為不管摔倒的人是誰,他都會如此做的。
等他回到家的時候,妻子徐秋麗已經到家了,今天是週三下午沒課,他回去的時候,徐秋麗正在批改學生的作業,看到丈夫回來,徐秋麗問道
“你去哪了?我還以為你會去接我呢!”
“本來是去接你的,可是走到家屬樓那邊的大坡那裡,遇到個摔倒的孕婦,本來想著扶起來就行,結果她流血了,我沒辦法借了個板車,送到醫院去了。”王有木回答道
一聽和自己一樣也是個孕婦,徐秋麗當時心就提到嗓子眼了,因為自己也快要成為母親了,所以對這樣的事情非常的敏感,急急得問道
“那沒事吧?”
“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醫生,我給她家裡人打了電話,然後我就回來了。”王有木回答道
徐秋麗對丈夫的回答有點意外,她瞭解自己的丈夫,是個很熱心的人,按平時王有木絕對會等到病人家屬來了以後,自己才會離開的,今天為什麼會如此,她好奇的問道
“這不像你啊!你一般應該等到家屬才離開的,今天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不想見孕婦家屬。”
“為什麼?”徐秋麗更加好奇的問道
“那個孕婦就是丁曉萍,我給柳餘生打的電話。”王有木回答道
“啊?!!難怪你回來了,不過這也有點太巧了。”徐秋麗帶著驚訝的語氣說道
柳餘生和丈夫的事情,前段時間傳的很多,就連她的學校都有各種傳言,說什麼柳餘生為了貪功汙衊王有木,什麼王有木為了推卸責任陷害柳餘生等等,她對這些總是充耳不聞,一直保持著緘默。
事情的來龍去脈丈夫早就告訴她了,所以她什麼都一清二楚,大哥那次來的目的她也是知道的,她和丈夫想的一樣,做事不能昧著良心,該揹負的責任拒不推諉,該說的事實也要真實反映。
徐秋麗在這一點上絕對的支援丈夫,如果王有木不是這樣的人,她當初就不會選擇嫁給王有木了。
如果是丈夫的責任,因而丟了工作,那她沒話說,但是如果不是丈夫的責任受到處罰,那麼她會陪著丈夫,一起去向上面反映,絕不能讓丈夫蒙受不白之冤。
王有木沒覺得這是什麼事情,也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所以微笑著問道
“你呢?今天感覺怎麼樣,是不是還不舒服。”
這段時間徐秋麗的妊娠期反映挺大,吃什麼吐什麼,這也讓王有木每天上班也都牽掛著。
“嗯!這幾天好多了,我們學校的大姐說,三個月時間過就好了,算算也是。”徐秋麗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