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疑悶,林牧之看著黃貫說道:
“程老太君又是誰?”
黃貫解釋道:
“程老太君是大先生孃親,在大華可是傳奇人物了,你想啊,她十八歲嫁了個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丈夫。然後她丈夫開始學習了,最後考上了狀元。生了倆兒子,都是狀元。所以陛下封了一品誥命”
一說是蘇老泉的內人,林牧之瞭解然了。大先生的爹,年少時確實一身仼俠氣,說好聽點是遊山玩水,說難聽點就是盲流。蘇老泉結婚之後卻有了很大改變,《三字經》中提到二十七始奮發,說的就是他。
程夫人的才能,史書上記載不是太多,但兩個兒子成為狀元,她確實功不可沒。蘇老泉開始奮發之後依舊常年遊學在外,說白了就是不沾家。兩個兒子的教育全然落在了程夫人身上,事實證明她很出色。
林牧之問道:
“你確定是等我?”
黃貫也不是很確定。
“應該…是吧?!必竟你是書院新來的夫子,又是芷晴的新老師,老太君見要你也不是不可以吧?”
我去~,到底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
林牧之還想再問些什麼,趙吉祥已經急匆匆的從樓上下來了。
“哥哥,我先去上課了。”
看著趙吉祥懷裡抱著的書,林牧之在想,要不要給妹妹做個小書包呢?
飯吃差不多了,碗回來再洗。既然來了書院,有些人總歸還是要見的。
“小桔子,慢點,哥哥送你去。”
趙吉祥站定身姿,又整理了儀容儀表,歡喜的拉著林牧之。
三人出了門,到了巷口,果然如胖子所說,已經有人在此等候了,四個女人表情各異。
李易安站的離林牧之最遠,看見林牧之咬牙切齒,好像說了什麼,但離的遠,林牧之並未聽清。即使聽的清,林牧之也不想聽。無非就是登徒子、浪蕩子之類的話。
朱夫子表情淡漠,自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
然後就是程老太君了。並沒有林牧之想像中的那麼老態龍鍾,頭髮都還沒黑完。紅光滿面不說,手裡的鳳型杖,少說十來斤沉。
林牧之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皇家賞個柺杖啥的,都要那麼大?你說這樣的老人能不身體好嗎?走到那手裡都拎個十來斤的柺杖,真不知道這柺杖是來拄路的,還是用來鍛鍊身體的?也許二者都有。
蘇芷晴一手摻扶著老人,看見了林牧之,使勁的揮了揮小手。
趙吉祥看見自己夫子後,鬆開了林牧之的手,向程老太君請了安,跑到了朱夫子身前,開心的拿出了昨夜哥哥給她寫的新課本。
林牧之上前拱手而拜。
“見過程奶奶,祝程奶奶身體安泰。”
老太君笑道:
“嗯,是書院新來的夫子吧?果然少年才俊,風流倜儻啊!”
被人誇是好事,可被程老太君誇,不一定是好事。你想啊,大華六大家,半數和她關係緊密,一個丈夫,兩個兒。就林牧之這種乾貨掏不出二兩的,能不慚悔嗎?
“程奶奶說笑了,小可當不起您的褒獎。”
你還別說,老人緣這東西,有時候說不清的。
“什麼褒獎不褒獎?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昨日你先生寄了一封家書,附了一首詞回來,你就又寫了一首詩,都在說什麼相映成趣。這不,大清早的,老身也去湊個熱鬧。”
林牧之看了看胖子,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他乾的。
“程奶奶說笑了,一時愚作,怎敢和先生相提並論。”
老太君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牧之。
“呵呵,再謙虛,可就有些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