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大喜日子,你們要比劃拳腳麼?”阿姚進來遇上這一幕,急忙勸阻。
三個人誰也不話了,氣氛被一句喜娘的“新娘到”打破。
喜娘一聲高喚,兩位新娘一前一後輕盈現身,紅蓋頭半遮著那面若隱若現的紅顏,一身琳琅滿目的華服,佩環跟著腳步搖晃,紅裝豔麗,風采如盛滿的泉水止不住流溢一地。賓客都圍上來歡悅,容長恨臉色平靜地沒有笑,甚至有點不想去區分兩位新娘哪位是採兒,哪位是寧初尋。
但是大家都吃驚了,因為寧初尋正扶著那位“不是新娘的新娘”,現場的歡笑聲停止了一半。
他們定睛看時,那位“不是新娘的新娘”一顰一笑朝長恨走去,蓋頭的珠翠隨著她的輕步微微搖動,隱約能分辨出一張熟悉的面容,誰都認識她,不會為此感到陌生,只會驚訝萬分。
然而,大家看到容長恨的表情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更加覺得這是一場奇事了。
“真是可笑,難道這是在夢中不成?”容長恨以為自己迷了眼睛,閉上眼再睜開,眼前的新娘仍是初見的模樣。
慕青衣與蘇詮也不知會有此事,夥同眾人皆驚一場。
採兒察覺到現場不一般的氣氛,悄悄掀開紅蓋頭望了一角,又會心喜悅地放下,等待婚禮的進校
阿姚素日很知寧初尋心思,如今見新娘換了人,隱約為她擔憂起來,低聲問:“初尋…你這是…?”
寧初尋的目光掃過阿姚,笑而不語,一個眼神便明瞭一切,彷彿在回答,“這是該如此做的。”
她扶著新娘,將周擬月送到容長恨面前,牽紅託在他手上,作揖笑:“容師哥,你的新娘子,初尋已為你帶回來了。”
那一層珠簾紅蓋頭,擋不住周擬月的笑。
容長恨亦如平常,自然接過牽紅,大家見寧初尋如往常般一樣談笑風,又見她親自扶著周擬月過來,各自都心知肚明。
誰也沒有多問一句,彷彿這就是該有的婚禮,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照常進校
兩對新人站在高堂前,喜娘高喊:“一拜地!”
……
一拜又一拜。
高堂拜的是寧遠山夫婦與慕容夫婦的牌位。
眾饒目光都落在兩隊新人上,唯有寧初尋凝視著父母的牌位,心中想道:爹,娘,女兒做出此舉,連女兒也不知道下了多少決心,你們也一定會明白和接受我的選擇…
而高臨楓的目光落在寧初尋身上,一種憧憬又滿足的微笑。
一日的熱鬧聲隨著入夜而逐漸消散,鬧了洞房撤去了酒桌,疲倦了一,大家誰也沒有多提換新娘的疑問。
誰都沒有注意到宴席散時不見了寧初尋,除了高臨楓。當然,他也知道她不會想不開的。
慢悠悠地沿著莊外常去戲玩的地方尋去,月色靜好,祥和的柔光灑在一畔相思湖上,一片片的波光粼粼像是仙女的金紗落了下來。
那輪圓月下的人影兒,晚風輕輕吹起她的羅裙,她安靜地椅在欄,厭不其煩地賞著一輩子都賞不盡的花好月圓,又好像在等著屬於她自己的花好月圓。
“初尋,秋色涼呢。”高臨楓過去輕喚一語,脫下自己的絨毛大氅披在她身上。
她滿不在乎那些涼意,只要心是暖的,茫茫寒冬又何妨,“臨楓,你可知我今晚為何突然想起來望月?”
“呵,莫非你後悔了今的選擇,求嫦娥下凡賜你一丸後悔藥。”他打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