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扯話題,我問你慕青衣人呢!”周舒媚氣不過,直接擺起了大小姐架子,似乎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地盤。
百里無香最喜歡看這個姑娘生氣了,蠢得無知又可愛,伸了個懶腰,遲遲不回答。
直到周舒媚又重複了一遍,“你為什麼要放了慕青衣?”
“哎喲,我的周大姑娘,我自然是幫你出氣呀,要把誘餌丟擲去,卡住大魚嘴巴了才有收貨。所以呀,你要想慕青衣過得不好,首先就得戳住她的心頭肉!”百里無香動一個眼神,眸裡溢位來的都是算藏不住的算計。
周舒媚聽懂了百里無香的弦外音,眼角抽了一下,陰鷙地問,“拿什麼東西去戳她的心頭肉?”
“如今敗落的日月宮已給了她沉痛的一擊,最強的後盾都沒有了,你想想她還有什麼,像利劍一樣能扎心的東西,她的心上人不就是一把很好的利劍麼?”
“不可能,蘇詮誰都不能動!”周舒媚立刻反駁。
“呵!”百里無香冷笑,“我沒說要動蘇詮,但是你可以讓慕青衣徹底失去蘇詮!”
周舒媚疑惑地看著百里無香,期待又好奇。
百里無香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玲瓏小瓷瓶,青黃的顏色透著熒光,稍稍有點刺人眼睛。她遞給周舒媚,“這可是個好東西。”
周舒媚接過,開啟瓶蓋瞧時,裡面是某種花香味的汁液,輕輕搖晃,異香刺鼻。
“這是何物?”周舒媚從來沒有聞過這樣的花香,一經刺鼻,腳下像踩著雲朵一樣有種說不出的軟綿綿。
百里無香拿過來立即合了上瓶蓋,“此為‘和合醉’,以和合花製成,一男一女聞過此香,能墜入愛河,百年好合。你聰明著呢,不用我教,十分清楚我把它給你的意思,可要好好把握!”
百里無香說著握住周舒媚的手,再次將它遞過去,話裡一字一句都是重音。
周舒媚盯著手裡的東西,眉頭略皺,心中微微顫抖了一下,“我不願意,不想這麼無恥。”
“追求幸福,怎麼能是無恥呢?”不愧是毒女,蠱惑都說得振振有詞。
百里無香瞧著周舒媚猶豫不決的樣子,聲怕她壞了自己的好事,又用刺激法推動道“因為日月宮,蘇詮現在也一定對你恨之入骨,你瞧你,你這一輩子都被慕青衣踩在腳下!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斟酌吧。”
周舒媚一生因蘇詮與慕青衣為敵,而如今周家已被推翻,她這個侯門千金的頭銜早就再無驕傲的底氣。曾經的周舒媚走在大街上,在公子哥的眼裡像一顆金子一樣無限風光,如今只能架著斗篷,處處逃離他們的視線,搞不好被人發現就身首異處了。被通緝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她去蘇府之前去了次侯爺府,昔日門庭若市,今日卻是封條鎖門。千金女有朝一日淪為階下囚,心裡好不蕭條。
周舒媚就連進蘇家,也是躍牆進的。蘇詮未歸,她就在他房中等待。
“蘇詮!”
蘇詮回來時,差點認不出布衣打扮的周舒媚,還以為是家中的哪個丫鬟。
“舒媚?你可知,現在整個金陵城都在通緝你。走吧,我懶得送你去官府。如果青衣在,我會殺了你的。”燈光稍暗,燭光搖曳,蘇詮完全是一副冰冷不待見的表情。
周舒媚更願意自己眼瞎,好看不到蘇詮的冷漠。
“我如何不能來,我也來不怕你將我綁了交給慕青衣!”周舒媚一臉昂揚,千金的脾氣不曾改過。
蘇詮白了她一眼,“你如今滿意了,只為我一個人,你就偏見不得青衣好過。”
“是,我就是不想讓她好過。”她沒心思撒謊,也不想說違心話,“你好沒情分,為了一個她,開口就向我問罪!借了燕王的兵,我就屠殺了日月宮,難道他們不該死得大快人心?”
“啪!”周舒媚臉上火辣辣的,整個人踉蹌倒在地上。
蘇詮的手掌也略微生疼,“如果我對你一點情份都沒有,此刻你早就不只是光受我這一巴掌了!你以為你家是怎麼株連九族?你以為燕王承認借你兵?周侯爺豢養私兵,夠株連九族的了。”
他的話如針頭一樣銳利刺耳,硬生生扎進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