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瞧他兩人的樣子,自己也不自在,有心要調和,便開口緩和氣氛“青衣,你瞧,蘇詮今天的衣服與他的人十分搭…”話還沒有說完,忽被氣喘噓噓來的壽喜打斷。
“少爺,少爺…”壽喜如受了驚訝的肥熊碌碌奔過來。
只要壽喜這樣來找太子,就不是什麼好事!
三個都瞧著壽喜,等待他開口說來。
壽喜並沒有當面開口,只湊耳在太子旁悄聲報告。太子聽完先是氣憤,然後轉身嚴厲,塞給壽喜一快令牌“快趕回去派兵去相助,我們的人若是落在他們手裡,還得了!”
得命的壽喜慌張離去。
慕青衣問道“又發生了何事?”
太子瞧了瞧青衣與蘇詮,自想他們不是外人,便不隱瞞“方才我們離去之後,我四弟遭到阿古思的埋伏。”
蘇詮嘆說“同是血脈兄弟,他如此對你,你在他危難之際,卻沒有落井下石。”
慕青衣閉口不言,預設蘇詮的話。
“宮廷之中,最不缺勾心鬥角的算計。我不僅身為太子,更是兄長,不管他們如何與我皮囊假笑,還是私心暗起,我仍不會怪他們。倘若每一人都要去怪,也都要去算計,又怎麼怪得過來?算計得過來呢?”太子一臉平靜,緩緩道來。
他說的話,自稱“我”,從這點來說,已然是個好太子,但是絕不會成為最後的贏家。至少慕青衣是這樣想的,想登上江山寶座的人,不狠心,不“回報”別人的算計,如何能持久。
得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就算太子藉著東宮的勢頭繼位,缺狠缺城府,這江山已然守不久。
倒不如燕王。燕王脾性雖狠,若為聰明主,有明士輔佐,當朝斷不至於敗在他手裡。
“青衣,你在想什麼呢?”太子見她半天不言,開口笑問。
她冷答“沒什麼。”
太子不明慕青衣身份,以為她在想如何對付漠北敵人,便咬牙切齒說“該死的漠北人,總有一天,我會將他們滅族,永絕後患!”
慕青衣腦子中瞬間迴盪起祈貞的話,她的每一寸身體髮膚,跳的心,身上流的血,那樣不是阿古思賜給的,這一點,無論如何也躲不掉。作為他們部落的兒女,是不稱職的,因為她從來沒有為他們做過什麼。此時若是前去救燕王,她的父親阿古思大汗定是寒了心;若是不去救,又是不稱職的日月宮人。
應該出手嗎?背叛日月宮是死路一條;祈貞也說過,背叛漠北的民族要承受惡毒的詛咒。
比慕青衣的心思更糾結的是太子,他幾乎要跪在慕青衣的面前。
“太子,萬萬不可,不要這樣,你先起來!”慕青衣六神無主了。
太子求人的語氣緩緩道道來,“青衣,我雖然不知道你與漠北有如何的交情,羽林軍再快也快不過你,你武功又是高強,能從我四弟的圍軍之中輕鬆將我救出,那麼救他也易如反掌…”
話未完,可意已明瞭。
堂堂太子居然給人下跪,蘇詮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轉眼一想,可心愛的女人下跪,同跪父母一樣不膈應。
此時,敗兵的燕王已為困虎,張玉放眼彷徨環顧四周,死士們死的死,傷的傷,殘兵敗陣再也沒有扭轉的局勢。
“王爺,今日張玉在此,定護得王爺周全!”張玉持著劍,視死如歸。
阿古思大汗嗤鼻一聲,仰天大笑“哈哈哈!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異想天開!”祈貞也跟著在旁邊輕視蔑笑。
他們在得意盛歡,張玉只一味不甘心就此敗落,奮力將前面的敵人一排打趴,為燕王殺出一條血路,“王爺,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