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擬月又想起剛才他們拿青衣畫像尋人,問“咦,我瞧見他們拿青衣姑娘的畫像,尋她作甚,是敵是友?”
容長恨隨便回答“呵,誰知道呢,不理他們就是了。”
周擬月點點頭,因為剛逃跑費勁,額頭上出了一層又一層的細珠,密密麻麻的晶瑩剔透,像透明的珍珠鑲嵌在額頭。
容長恨看她風塵僕僕尋來,心情突然覺得酸,若換眼前人是晏姜,如當初一樣生死陪伴,該有多欣喜。
想到這裡容長恨知大義,此行不知兇吉,不帶擬月才好,好到時別連累了她。
容長恨想罷後開口道“擬月,你知道我的,我不想你徒勞跟在我身邊…”
未等容長恨說完,周擬月已搶著駁回“容大哥,擬月知你要說什麼,讓我回去的話無需多說。我原以為尋不到你,可碰巧上天又讓我尋到你身邊,我既然來了,我自然不會輕易走開。”
她篤定的模樣像屹立在石頭縫裡的青竹,高潔美好。
容長恨怎捨得浪費他這一生,提醒道“我本就愧對初尋,我愛的姜兒已然逝去,我再不能違背師父生前許我和初尋的婚事。一顆心不願再漂泊,哀莫大於心死,我選擇與初尋成婚,如此,你還願意陪在我身嗎?”
他這樣的話,應該是周擬月認識他以來說得最絕情,最嚴重,也最討厭的話了吧。
可是周擬月思忖著不會反駁了,如果她不眨眼,下一秒眼睛會像瀑布一樣傾洩出來。
她莫名點了點頭。
忘記了他在問什麼,她只是點頭,點那句“你還願意陪在我身嗎”的頭。
在那遙遠的草原,青草異常地綠,別的地方是白皚無暇,他們的地盤卻是綠意盎然。
阿古思大汗對著畫卷發呆,仔細打量畫上的青衣女子。
蒙古包外,可以斷斷續續聽到裡面的呢喃“……是她,真的是她,穿青色衣裳,只做成冰花狀的勝雪茶,誰敢說不是她呢?……”
祈貞進來回稟。
大汗問“尋人尋了一陣子了,人在何處,尋著了沒有?”
祈貞跪地請罪“請大汗贖罪,人現在還沒有尋到。中原何其遼大,咱們無異於海中撈針,暫時沒有下落,但大汗且放寬心,指不定人哪天就尋到了。”
大汗呆立不語,眼若溪泉。
祈貞又謹慎發表“大汗,有一件事,我不知該如何說?”
阿古思大汗仍一言不發,似乎沒有在聽祁貞的話,也好像在等他往下說。
祁貞斗膽繼續往下說“大汗,如果說那位女子真是郡主,且不說她已流落中原多年,光說上回她為救中原王爺而來,前朝舊事她理解多少?只怕到時郡主很難會站在我們這一邊……”
“郡主豈是你可以議論的?”大汗打斷。
祈貞跪安,黯然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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