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壞了,張嘴要大喊,還沒喊出聲就被挾持蒙嘴,容長恨悄聲求道:“姑娘,恕在下無禮,我被仇人追殺誤闖府內,現被當成刺客……”話沒說完,門外便響起敲門聲。
“二姑娘,剛才有名刺客往這個方向過來,請開門一見讓我們確保您的無恙。”還是那個管家,他的聲音很有辨識度,以一種強厲的底氣。
容長恨只得小聲乞求:“請姑娘見諒。”
姑娘驚恐之餘總算點頭,讓容長恨往床上躲藏。先前容長恨覺得不妥,怕自己有辱了人家姑娘,實在沒有比這更好的藏身之處才勉強求全。
她開啟房門,哄道:“我跟採兒早早睡下了。她睡得沉,我剛才見黑影從窗外過去,我推她她也不肯醒來瞧,你們趕緊追去看看吧,吵到我父親就不好了。”說完還指了指莫須有的方向。
陸管家沒有察覺到異樣,帶著守衛朝姑娘所謂的方向追去。
四周安靜下來,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夜色越來越深了。
容長恨見危險解除才掀開被子跳下床鬆氣,這一躲弄得背褥上留有血漬,他很是難為情,不知道先表達什麼好。
“你的手,受傷了?”她先開了口。
面對大半夜的陌生人,怕是難免不了的,可這位姑娘還是話不斷續地關心了一句。
容長恨鞠躬作揖道謝:“多謝姑娘相救,在下告辭!”說完轉身欲要離去。
“哎,你等一下。”她拉住了容長恨,轉去妝奩下拿出一條素色手絹,且不知她要幹嘛。
容長恨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背上的皮肉一緊,就被動地包紮了。鮮血透過薄紗滲透出來,她再纏繞幾道,直到不見血色。
那句柔語囑咐:“今晚鬧出了動靜,我沒機會幫你上藥了,你回去記得找大夫上藥,多注意一下別碰水。傷口比較深,若是手廢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容長恨詫異,沒想這位姑娘竟如此關照,聽聞管家方才所言,她必是侯門千金無疑了!想到這裡容長恨又撲哧想笑,嬌生慣養的千金怎知道這點傷對於習武之人來講是微不足道,哪裡就會殘廢了呢!
“這會外面很安靜,他們不會再查到這裡,待會我掩護你從後門離開。”她朝著容長恨禮貌微笑。柔音脆語,勝過絲竹聲樂,動聽無雙。如此妙音娘子,她的芳齡也不過十七或八。
容長恨本就對候爺府沒有好感,連同這府裡的人。這種看法使他衍生出“少與侯爺府的人打交道為妥”的想法,殊不知,這種想法沒有遵循未來的腳步走。
這只是第一次見面,第一場緣分。即使她不知道他的名字,連姓也不知。
“大恩無以為謝,打擾了,還請姑娘留步。”容長恨起身出門消失,搞得這位姑娘還來不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