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懷瑾再次把目光投向鳳逸陽和虞兮,看兩人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一副全憑他作主的模樣。
他霸氣地擺擺手:“罷了,一個外臣,又是來行刺自家皇子,朕沒有什麼理由治罪於你。只委屈雷將軍也在宮裡住上幾日,等等屈帝和鞣然太子了。”
又對宮人道:“傳令下去,讓禮部修書一封送到鞣然去,收到信的十日內再不接二皇子回去,朕就預設鞣然放棄二皇子,隨意處置了。”
宮人忙應聲去了。
“那麼,請吧。”鳳懷瑾驕傲地抬抬下巴,命人把雷萬鈞軟禁了起來。
虞兮看著小傢伙成熟冷靜的模樣,心裡莫名地欣慰,好像自己養的兒子長大了一般。
這出“反間計”成功得讓人驚喜,跟鳳逸陽的計策和實施也有直接關係,但鳳逸陽已經在試著放手了,儘可能讓鳳懷瑾出面處理一些事,他在一旁輔助。
自從有了虞兮後,他對早日放權讓鳳懷瑾獨當一面充滿了期待,也親自加快了這個程序。
“屈槐序不想讓父皇用城池換我性命,我早就知道的。”
屈滄溟看鳳懷瑾三人各懷心事並不說話,突然開口道。
“雖說有皇位之爭,畢竟是兄弟,何至於此呢。”鳳懷瑾嘆了口氣,他自小受的教育就是要做個好皇帝,要做個有威信的皇帝,自然也是拿皇位當好的,也知道許多人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個位置。
但他同時自小聽皇祖母說起過先皇和鳳逸陽的感情,也親眼見證了鳳逸陽對自己多麼無私,看鞣然皇族間薄涼至此,也是感慨萬千。
屈滄溟臉上浮現一抹蒼涼之色,重重地嘆了口氣。
“我自小在屈槐序的陰影下長大,已經快要忘了自己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呵呵,太可笑了。屈槐序的母親是皇后,我的母親只是皇后孃家帶來的陪嫁丫鬟,生了我之後,才破格提了九品妃。從小母親教育我,什麼都不要和太子爭。”
屈滄溟的眼神空洞地往前方望著,好像在看什麼卻看不到,又好像突然間失了智一般。
“我自五歲起給屈槐序伴讀,八歲時母親聽到太傅在父皇面前說我天賦異稟,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嚇得連書都不敢讓我繼續讀了。”
“再後來,我長到十五歲,母親開始讓一些沒出息的公子哥兒進宮陪我玩樂,帶我逗鳥狎妓,用盡全力把我養成一個廢物。”
“我問母親為什麼要這樣做,母親說,只有這樣我才能平安一生。”
“你們不知道,我真的愛讀書,也真的不喜歡那群富貴閒人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