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這會兒才來。”司徒南風忍不住說。
“公子您說什麼?”來人詫異。
原來不是蘭忘憂,只是個過來抓藥的人罷了。
夥計們忙上前招待,司徒南風在櫃檯裡看著,只覺得好笑。
哪裡像蘭忘憂了?不如蘭忘憂高挑,身材也不如蘭忘憂婀娜,臉更是遜色了不知道多少。除了跟蘭忘憂一樣穿一身紅衣,哪裡有半點相似之處!
何況,蘭忘憂也並不總穿一身紅,她是張揚的人,怎麼好看,怎麼穿。
雖說那丫頭性子囂張跋扈,仗著有幾分姿色蠻橫得很,讓人煩。但相貌卻是極好的,自己說她醜,不過是有意逗她罷了。
用夥計們的話說,月亮上的嫦娥也就長成這樣了。
司徒南風陷入沉思,直到那姑娘買完藥走遠了都不知道。
後面一連三日,蘭忘憂都沒有露面。連老成穩重的賬房先生都忍不住問:“坊間沒有那個瀾滄國小公主回國的訊息呀,怎麼這幾日都不來了。”
司徒南風心想自己是不是又說了極過份的話,真的中傷了她,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孩子心性罷了,玩夠了,覺得沒意思,就懶得來了。”
司徒南風只比鳳逸陽小兩歲,也二十有七了,在鳳國許多二十七八歲的男青年孩子都有十歲了,他和鳳逸陽這種近三十歲依然不近女色的,是異類中的異類。
夥計們看小公主天天過來鬧他,總覺得兩人有那個意思,巴不得他把小公主娶了才好,如今人卻不來了,一個兩個的,似乎比他還急。
司徒南風骨子裡要強,面上確實溫柔和雅的性子,對誰都讓人如沐春風,唯獨對蘭忘憂促狹得很,要麼逗她要麼氣她,也難怪眾人多心。
“主子,忘憂公主前一日還吵著要我來的路上買個糖人兒給她呢,第二日就不來了,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小夥計來福就是那日虞兮買人參接待她的那個,人跟蘭忘憂年紀相仿,機靈得很。他湊上去跟司徒南風說,實指望司徒南風去靖王府看看才好。反正主子和攝政王是表親,進靖王府又不困難。
司徒南風心裡糾結,面上只淡淡道:“不來才好,來了鬧得慈恩堂雞飛狗跳的,這麼多人不夠爛攤子的。”
夥計們都是一群半大的男孩子,都是十六七歲,十八九歲,他們鮮少見蘭忘憂這種身份地位又不端著架子的主兒,她胡鬧也是小女孩的胡鬧,不僅不討厭她,還願意事事讓著她,逗她開心。
司徒南風也是看出了這一點,蘭忘憂又只是鬧著他玩,並無惡意,才放任她胡鬧的。
又幾日過去,有小夥計的表親問在靖王府做廚子的鄰居,才知道向來活潑可愛的忘憂公主大病不起,宮大小姐已經在靖王府醫治照顧多日了,趕忙回來匆忙報給司徒南風。
傳言總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幾經周折傳到了司徒南風耳朵裡,是蘭忘憂垂死掙扎多日,已經要香消玉殞了。
司徒南風這才放下了心裡的彆扭情緒,趕緊備了馬往靖王府看人去了。
二十一世紀做完手術七天基本上能癒合創口,拆了線再慢慢休養就好。但古代裝置有限,又沒有西藥,全憑蘭忘憂的身體底子和虞兮的湯藥撐著。
到了第七天虞兮看了看創口,尚未完全癒合,也沒有急著拆線。
“再長個一二天拆線也不遲。”她盯著蘭忘憂的大白兔道,伸手捏著肉皮檢視癒合情況。
儘管都是女人,又不是頭一次了,蘭忘憂還是彆扭得很。
“宮虞兮,你還說逸陽哥哥是登徒子,你才是呢!”她撅著嘴道。
她在床上躺的都要瘋了,心裡只盼著快點好起來吧。
“女人以後生完孩子還要坐月子呢,公主你這幾天都忍不了,以後坐月子可怎麼辦。”貼身的小宮女勸蘭忘憂道。
蘭忘憂一想到以後她生了娃要一個月不能出門,臉色都喪氣了許多。
“最近有沒有人找過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