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小姐,太皇太后請您來,就是要賞賜髮簪給您。天色不早了,太皇太后也要睡下了,奴才現在安排人送您出宮。”
太皇太后是想在內室往外看虞兮一眼,至於送簪子給她添妝奩,不過是個由頭罷了。
虞兮心下了然,點頭道:“也好,等改日再來謝恩。”
開玩笑,若就想賞她個東西,剛才小太監帶著去就好了,把她召過來再賞豈不是脫褲子放那啥,多次一舉?
虞兮都能感覺出有雙眼睛隔著內室的珠簾審視自己。她也不點破,只又跟著小太監走了出去。
鳳逸陽奇奇怪怪,怎麼他娘也是這樣的。虞兮心裡碎碎念,面上卻依舊波瀾不驚。
自宮裡回來後,朝野之內流言四起,都說宮虞姬小姐對攝政王始亂終棄,攝政王才因愛生恨,才對她步步緊逼,想找她麻煩,看她手受傷又心疼得不行。”
“姐姐,王爺對你說了什麼?”宮菲然旁敲側擊地問她。
“說不作詩就殺了我。”虞兮撒起謊一點都不含糊。
“那太皇太后呢?”
“太皇太后說我詩作的不錯,賞了個簪子。”
其實,那天鳳逸陽說的是“再不聽話,本王可要當眾親你了”,虞兮知道以他的無恥程度,這件事一定做的出來。
怕他在眾人面前耍無賴,壞她名聲,又不敢胡亂寫一首應付差事,才抄了首李商隱的大作來。
“兮兒,太皇太后召見你可說了什麼?”
宮尋聽聞太皇太后召見虞兮的事,也格外關注。
虞兮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便一五一十的說了。
她以為父親有心攀附,誰知宮尋只道:“都說帝心如淵,如今皇上年幼,攝政王和太皇太后才是鳳國的帝,還是少接觸的好。以免惹來禍端。”
虞兮覺得父親說的在理,也點頭應了。
同往年一樣,詩會後,媒人的謁貼像雪片一樣飛入宮家,不少王孫公子以娶到宮二小姐和宮三小姐為人生之幸。倒是大小姐無人問津。
跟攝政王爺有糾葛的女人,誰也不敢娶。
宮尋本就希望虞兮能在身旁多待上幾年,倒是正合他意了。
只是夫人鳳氏把詩會上的情形添油加醋說給他聽,勸他一定早日為虞兮尋個好婆家。畢竟人言可畏,虞兮若不早早嫁出去,遲早要把宰相府的名聲敗壞光。
可虞兮對這些毫不在意,來上京半個月了,也到了該著手查母親之死真相的時候了。
替母親報完仇,自己就回陌南,繼續跟著義父行醫,做一個凡塵裡的普通人。相府的牆太高,不是她這種人能呆的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