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特別難受。但是你要說好玩吧，也挺好玩的。”
女生說著，又踩進了一個水坑裡。
杜宇舟感覺到了小腿後面的涼意，想是水滴落在了褲腳上。他對此沒說什麼：“你不是說，你見到蛇了嗎？”
“啊？”女生似乎如夢初醒，“對啊。我見到了。”
“就有天我跟我媽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她在開屋門嘛。農村，有些屋門邊上是個……那種，用來放雜物的，上面只有個棚子的那種廊道。只不過就大概幾平米的地方。我們當時住的那地兒放著一張破舊沙發。”
“我就趁著我媽開門的時候，往後看了一眼。這一看，就看見有條蛇順著牆角跑進那沙發後邊了。速度還特別快。”
“我就給我媽說了。結果我媽打死不相信家裡有蛇。”
對啊，要我我也不相信。
杜宇舟在心裡腹排。
“她懷疑我看到的那個是蚯蚓。但是咱們都知道，蚯蚓這種東西，它是蠕動著往前走的，而且它還只有下雨的時候才出來，完了那天又是個晴天。蛇呢，是彎曲著往前走爬的。我看見的那個，就在牆角，雖然扭動的幅度不是特別大，但是確實是扭動的。”
“我就給我媽說了。我媽不信嘛，完了就等我爸回來，她還去給我爸說了說。我爸就說，對啊，咱們家這個屋裡確實有蛇啊。前兩天我還在咱們臥室看見脫落的蛇皮了呢。”
夏素媛停了下來。
然後開始莫名其妙地笑。
杜宇舟不理解：“不就是發現了蛇嗎？笑什麼？”
“對啊，就是發現了蛇。但是我媽就特別害怕。沒過兩天她就帶著我們搬走了。”
……
“我是笑她膽小。”女生解釋道。
……
所以，她還沒解釋說為什麼她怕蚯蚓。
杜宇舟心裡扶額。略微有些嘆息。
“我就覺得很好玩啊。我媽在農村生活那麼長時間，難道之前就沒見過蛇嗎？”
“你從來沒見過蛇你不害怕嗎？”杜宇舟自暴自棄，開始跟著她的思維走了。
“不害怕啊。它又沒有攻擊我。我為什麼要害怕？”
行吧。
杜宇舟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媽是農村的，怎麼遇見你父親的？”
二人說著話，拐上了小門的那條路。
因為路變窄了，所以兩邊的路燈這時候很亮。又下雨，整條街上沒一輛賣小吃的車。二人就在路中間走來走去。專門挑一些沒有水坑的地方，也不用擔心被車撞了。
“我也不知道。我媽沒說過，我也沒問過。你沒見過我媽。你要是見到她了，你就會覺得，她本來就應該是城市裡的女人。一點兒也沒有農村的影子。”
“但是我只是聽說哈，我媽年輕的時候有一段感情經歷。就是那種……”她想了半天，“你愛我我愛他他愛她這種戲碼。”
夏素媛說完了以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對不對，是你愛我他愛我他也愛我這種戲碼。”
杜宇舟倒是沒想到，原來阿姨年輕的時候還這麼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