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寶寶慢慢靠近馬車,余光中慢慢呈現出金凌洛的身影,便是坐著也依然皎如玉樹,風度高雅。只是周身都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白霄往裡面挪了挪,道:“先上馬車,此處是街市人流擁擠,馬車不能停太久。”
藍寶寶渾身寫滿了拒絕,她現在寧願跟著武斐去吃飯,也不敢和凌王同坐一輛馬車。
然而她並沒有拒絕的權利,只得怏怏爬上馬車,和趕車的侍衛並排坐在外面。
“進來。”白霄提醒她。
藍寶寶驚,之前不是不讓她坐在馬車裡嗎,為何現在又要讓她進去?
“這樣於理不合,小人還是……”
“進來!”金凌洛突然開口,語氣冰冷,毋庸置疑。
藍寶寶當下就形象全無的滾了進去,跪下來向二人行禮。
馬車很快動起來,白霄示意她坐下來說。
藍寶寶受寵若驚,緊挨著門框,用三分之一的屁股坐在小板凳上。
“怎的懷裡還抱著東西,出來採買的?”白霄見她一幅受驚過度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
藍寶寶搖頭,又趕緊點頭,生怕凌王誤會她是跑出來偷懶的。
“我瞧瞧買的什麼?”白霄把手伸過去。
藍寶寶又後悔了,她花了五百文買的畫,難道真的要充公?
瞧她護得緊,半晌都沒有動作,白霄的表情漸漸收攏,意味不明地看向凌王,馬車裡忽然升騰起危險的氣息。
藍寶寶敏銳地察覺到氣氛的變化,突然間驚醒,現在凌王對她還有所防備,她現在的表現很容易讓人誤會。
在小命和一幅畫之間,藍寶寶選擇小命。
她小心翼翼地把畫卷從懷裡拿出來,恭恭敬敬地奉上,道:“今日的採辦是由武斐公公負責,我是跟來學習的。所購之物皆在他那裡,此畫是小人所買,想要獻給殿下。”
她的一番話並未讓氣氛得到改善,金凌洛周身的氣場還是冷的透骨。
白霄接過畫,開啟來看了兩眼,突然忍俊不禁地看向凌王。
這幅畫……且不論內容,單從筆法功力上來看,太過去普通。且構圖毫無章法,又是在表達神神鬼鬼的東西,哪一點都不符合殿下的喜好。
這位寶公公買這樣一幅畫來討好殿下,也不怕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金凌洛的目光掠過畫,沒有片刻停留,只是輕微地壓了壓手。
白霄會意,把畫卷起來放置一旁。
“寶公公有心了。”白霄再次看向藍寶寶,說道:“現下佑督衛有一樁案子需要寶公公的協助,你可願意?”
她有拒絕的權利嗎?明知故問。
藍寶寶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低頭道:“但憑殿下和將軍差遣,能為二位分憂也是小人的福氣。”
白霄瞥一眼漠然的凌王,對藍寶寶說道:“你是凌王府的人,只需為殿下分憂。”
他們都知道江令尋把藍寶寶派過來是何意,哪怕殿下對他無意,白霄也不敢和藍寶寶扯上不清不楚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