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食盒裡的米飯和一盤肉炒三絲、一盤清炒蘑菇,擺在桌子上,抬頭觀察著藍寶寶的臉,擔心道:“瞧你臉色不大好,可是生病了?”
藍寶寶擺手,解釋道:“昨晚跟著去太液池除穢,一宿沒睡有點兒累。”
“那便好,趕緊吃吧。”秋月放心地點點頭。
芳菲、秋月和她關係最好,藍寶寶心裡清楚,但卻還沒有好到這種程度,連她少吃一頓飯都要特意送過來。
“秋月姐姐,你可是有話要說?”藍寶寶提了筷子,問道。
秋月臉上的笑容又是一僵,眼裡閃過些許窘迫,好半晌才細聲細氣地說道:“是有事相求,不過不急,你先用膳吧。”
藍寶寶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也不催促,當真先吃飯了。
飯吃到一半時,她才又不經意地打了個哈欠,對秋月賠笑道:“讓姐姐見笑了,我實在太困了。不如姐姐先說事吧,咱們邊吃邊說,也不耽誤我一會兒睡覺。”
秋月莞兒,低頭琢磨了片刻才又開口,“我聽說寶公公最近在為佑督衛辦事,想來凌王殿下定然很器重你。你知道珠鏡殿裡的李夏公公嗎?之前我們曾在一個宮裡共事,他幫過我不少,還替我捱過打。”
李夏,竟然這麼巧。
藍寶寶沒有出聲,聽秋月繼續說下去。
“李夏公公年紀下,人笨膽子小,但心卻是好的。我把他當成弟弟來看待,聽說他家裡情況也不好,父母都需他來養著。昨兒個他突然來找了我,叫我來求您救救他。”
藍寶寶在幫著佑督衛一起查案,在宮裡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所以李夏會求到這裡來也不足為奇。
只不過,“他可是遇到了麻煩?威脅?”
秋月搖頭又點頭,解釋道:“是麻煩,晟才人剋扣了他的奉銀,他卻無處說理。便想請寶公公為他做主,若能追回一個月的奉銀,便能救他母親的命。他母親的病斷不得藥,所以……”
原來是想讓她幫忙追回一個月的工資。
這要是在企業裡有勞動法保護,她還能出個頭。可這裡是等級森嚴的皇宮,權力至上,主子要罰奉銀,做下人的哪裡管得了。
“寶公公,您瞧這事有門兒嗎?”
秋月在宮裡待了這麼久,也知道此事難辦,但事關人命,她也不得不厚著臉皮來了,權當還李夏的人情了。
藍寶寶不是沒有同情心,但也不會不自量力,她考慮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先去問問情況吧,至於能不能成全靠運氣,你先別告訴李夏的。他要是真的急著用銀子,我心裡有一些,先讓他拿去用,回頭再還我便是。”
“使不得,使不得。”
秋月忙拒絕,感激地說道:“你肯幫忙,我們已是感激不盡。銀子我已經先借給李夏公公救急了,等他拿回奉銀便會還我。”
送走了秋月,天色已經暗下,藍寶寶想著自己到底還是宮裡的人,不能因為給佑督衛辦事就搞特殊,還是要在外人面前做做樣子的。
左右她的工作量不打,只在掖庭局裡來回巡邏,盯著那些受罰的宮人們做事便可。
就著清冷的月色,她也考慮考慮李夏的事情該如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