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腳剛踏上樓梯的白霄,忽然間頓住身體,轉身看向後面那個亦趨亦步滿臉狗腿的小內侍。
藍寶寶被他突如其來的審視眼神給嚇住了,忍不住往後退開兩步。
“你不是會畫畫嗎?帶你來見一個人。”
白霄說完以後,便繼續往樓上走去。
藍寶寶也不敢多問,跟著來到三樓最裡面的房間。
記得凌王昨天說是一樁失蹤案,她還以為會在佑督衛見到報案人,要不然也是在報案人家裡,怎麼現在卻跑到酒樓來了?
難道是外來的客人?
抱著一絲疑惑,藍寶寶很快就見到了報案人。
對方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看衣著打扮,還有行為舉止,似乎是個小廝之類的家僕。
進屋以後白霄沒有廢話,直接對著那個小夥子說道:“人帶來了,把你家少爺的長相再和他說一遍。”
小夥子看向藍寶寶,眼裡很快閃過一絲驚豔,但當他看到藍寶寶身上的衣服以後,眼裡就剩下惋惜和尷尬了。
他的眼神變化很明顯,藍寶寶自然也注意到了,索性她對自己的身份已經適應了三個多月,不能說對別人眼光完全不介意,但是也能做到平靜接受。
“東西小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勞煩這位公公隨小的移步到書案旁。”小廝向藍寶寶行了個禮。
藍寶寶悄悄看了一眼白霄,見對方並未看他們,方才抬腳跟上小廝。
書案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不過除了紙,其他的東西對於藍寶寶來說都沒有用。
她看到那小廝準備研磨,便出聲阻止,“且慢,我只需要一張紙,筆我自己帶了。”
她說著便從腰間的荷包裡掏出一支自制的炭筆,隨後看向小廝說道:“那個你…你叫什麼名字?總不好一直你你的叫。”
小廝一愣,過了會兒才回道:“小的叫、叫喜承。”
藍寶寶點頭說道:“好,喜承,適才白將軍說是你家少爺失蹤了,那你把你家少爺的年紀,性情以及樣貌都細細的說一遍。”
“少爺今年剛剛及冠,是個飽讀詩書溫文爾雅的人,平日裡待人接物也都極重禮節……”
一個時辰以後,藍寶寶終於在喜承的不斷描述中,拿著炭筆修修改改了許多次,稍顯吃力地完成了一幅畫像。
本來按照她以前的進度,一幅畫像最多隻需要一個半小時,短的時候幾十分鐘就能完成。這次之所以如此費時費力,只因為自制的炭筆和紙張都不是專業的工具,她還需要時間來磨合。
喜承看著畫紙上的人,簡直就和真人一樣,好像少爺就站在他面前。
“您真是太厲害了,這畫上的人和少爺一模一樣,就連眼神也如出一轍。”喜承被這奇妙的畫風給震驚住了,激動地說道:“佑督衛果真名不虛傳,小公公這妙手丹青……”
喜承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突然伸過來的一隻手打斷了。
白霄拿過畫像觀摩了幾眼,眼底深處快速閃過一抹驚歎,但臉上卻依然是那副嚴肅的表情。
“你再多畫幾幅出來。”白霄對藍寶寶吩咐了一句之後,便轉向喜承說道:“今日佑督衛便會張貼尋人告示,我們的人也會出動去尋人,你且留在這裡等訊息。”
藍寶寶聽到白霄的話,險些沒忍住丟給對方一個白眼。
這個時候她就特別懷念影印機,想要多少張就能影印多少張,既方便又快捷。
縱然心裡有諸多不滿,藍寶寶也沒有膽量反抗,只能苦哈哈地又返回佑督衛,被扔進一間屋子裡連續作畫三個時辰。
再這麼被折騰下去,藍寶寶覺得自己很可能會過勞死。
“喂,起來吃飯了。”
藍寶寶剛忙完,準備趴著睡會覺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略微耳熟的聲音。
抬頭一看,果然是那個險些用衣領勒死她的侍衛封巍。
“你怎麼才出現,我何時才能回宮?”面對一個侍衛,藍寶寶瞬間變得很有底氣,連帶著語氣裡都充滿了怨氣。
“等案子結束,你自然就能離開。別磨蹭了,趕緊吃飯,待會兒王爺要見你。”封巍不耐地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