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塢一帶土匪橫行的傳聞,金凌洛也是知道的,不過朝廷已經多次派兵過來鎮壓清繳,楮塢這邊的節度使也曾上報朝廷,亂象已清。
“這邊經常有土匪出沒嗎?”金凌洛問道。
鄭懷磬回想了一會兒,不確定地回道:“我之前一直在嶂城,很少會來楮塢,對簇的情況也不甚瞭解。你們發現我的時候,可曾遇到那些土匪?”
金凌洛搖搖頭,“只見你一人,想是見你跑上了官道,也不敢太放肆。”
“應是如此。”鄭懷磬點點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隨後又掙扎著想要下床。
藍寶寶看一眼凌王,這才開口勸道:“鄭捕頭,你傷勢過重,還需好好修養。”
鄭懷磬到底是習武之人,縱使有些艱難,卻還是強迫自己從床上下來了。
一手扶著幔帳,一手捂著胸前那道最深的傷口回道:“我得回去找舅舅,萬一他再遇上那些土匪,只怕會……”
他沒忍心完後面的話,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憂慮。
“不急在一時,你先坐下。”金凌洛對他壓了壓手,隨後又看向藍寶寶問道:“身上可有炭筆?”
被他突然一問,藍寶寶頓時就想到了在曲州城時,殿下曾給她帶回來一塊上好的炭,當時就把她感動壞了。
“英櫻”她忽然有點不好意思,連忙把自制的炭筆從隨身的布袋裡拿出來。
鄭懷磬不明所以地問道:“這是要?”
“人是在蕪橓地界裡丟失的,官府總該出面管管。”金凌洛回道。
鄭懷磬和藍寶寶就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半個時辰後,藍寶寶透過鄭懷磬的描述,終於完成了盛闔文的畫像。
一位年過五旬,但看起來依然精神矍鑠的中年男人。
次日,金凌洛便拿著畫像出門了。
藍寶寶留在客棧裡照顧鄭懷磬,而鄭懷磬明顯比昨還要焦慮,想來是太過擔心自家舅灸安危。
金凌洛出去半日,回來時告訴鄭懷磬,官府已經派人去尋人,讓他耐心等待。
誰知他這番話完不到兩個時辰,官府突然來人,通知他們人找到了,但很遺憾人已經死了。
鄭懷磬聽完整個人都放佛失了神志,木訥地坐在床上,半晌都不見有一絲動靜。
“你們先去衙門認領屍體,我們懷疑是他殺,已經著手在調查了。”過來報信的衙役又補充一句。
鄭懷磬終於有了反應,激動地問道:“他殺?舅舅他是怎麼死的?在何處發現的屍體?”
衙役有些不耐煩,卻又忌憚於金凌洛的氣場,不滿地回道:“城外二十里的綺山山腳,發現他時,他被倒吊在樹上,全身血液已經流乾。”
聽完他的描述,其他三人都震驚了。
他們同時想到了嶂城裡的事情,居然又是這樣的死法。
可是嶂城和蕪橓城相隔千里,怎麼會出現同樣的殺人手法?
“在此之前,蕪橓城可出現過同樣的死法?”金凌洛看向衙役問道。
衙役頓覺後背生寒,不敢直視,低著頭回道:“不曾,今日我們去尋人時也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