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緊閉,門口連一個守衛也沒有,屬下上前擊鼓喊冤,過了很久才有人從門縫裡探出頭,什麼也不問,直接趕人。”封巍到這個,心裡就來氣。
堂堂一個刺史府,居然形同擺設一般,關上大門不管外面的是非,當真是枉為一方父母官。
“後來屬下又去擊鼓幾次,每次都被趕走,次數多了,他們甚至還想對屬下動刑。”封巍越越生氣,要不是涵養好,估計這會兒已經要咚咚捶桌子了。
藍寶寶遞過去一杯茶水,聲安撫道:“息怒息怒,正事要緊。”
封巍看她一眼,道了聲謝,心情倒真的好了不少,便繼續道:“屬下進不去,便找附近的百姓打聽情況,這一打聽才知道,早在兩年前山神發怒之後,衙門就不再管事了。”
“起初還願意受理案子,但每次都是匆匆結案,漸漸的就三兩頭的閉門不理,再後來因為城裡一大半住戶都遷走了,衙門索性就更不管事了。這不到了今日,那就真成了一個拿著朝廷俸祿的擺設。”
“他們就不怕城裡亂了套,然後再出一些事情,引起上面的注意,豈非更麻煩?”藍寶寶驚奇地問道。
封巍十分贊同地道:“剛開始我也有這種疑惑,直到後來我又去了一趟衙門,恰好遇上了衙門的捕頭。他們一行人像是剛辦完事回來,我便堵著人喊冤。”
“你不怕被拆穿嗎?”藍寶寶挑眉插了一句嘴。
“我早有準備,把身上的錢袋扔掉,告訴他們銀子被偷了,他們就算要搜我的身也搜不到什麼。”
“那然後呢?他們理你了嗎?”藍寶寶問道。
封巍點頭,“那捕頭看起來倒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為人也磊落正直,聽完我的話馬上就叫身邊手下隨我去找銀子了。”
“評價這麼高,他都做了什麼?”藍寶寶驚奇地問道。
封巍擺手道:“其實這不是我的評價,而是城裡百姓們對他的評價。據現在的衙門裡,也只有這位捕頭願意為百姓們分憂解難了。他手底下那幾個捕快,應該也不錯。”
“那你的銀子找回來了嗎?”藍寶寶又問道。
封巍攤開手,回道:“尚未,我留霖址,若是找到便會送過來。”
“你是何時遇到的那些人?有幾個?”金凌洛突然開口問道。
封巍回憶了一番才道:“大約在午時左右,總共有八個人。”
“未穿官服,為首之人三十歲上下,一身玄色箭袖袍衫?”金凌洛又問一句。
封巍驚訝地點點頭,“您怎麼知道?”
話音剛落地,他頓時就反應過來了。不只是他,藍寶寶也很快就想明白了。
“他們就是你們在城外遇到那群人。”封巍訝然道。
藍寶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趕緊問道:“你把這裡的地址告訴他們了?”
記得殿下過,官府裡很可能就有刺客的內應,現下他們對那位捕頭好不甚瞭解,被他知道住處總歸不是一件好事。
“我可沒有你那麼蠢,留的是今那家酒樓的地址。”封巍對她撇了撇嘴,他出門時並沒有帶上多少銀子,把錢袋丟了也只是為了試探衙門的人,所以那銀子他從一開始就不打算再要回來了。
反正酒樓的老闆也不知道他們住在哪裡,如果銀子找到了,權當是賞給他的。
嶂城裡處處都透著不同尋常,衙門的不作為,以及兩年那樁案子背後皆藏著古怪。
原本不打算在此多做停留,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還在再多留幾日。
多留幾日藍寶寶都不害怕,她擔心的是,繼續和凌王待在一個屋子裡,她不但睡不好覺,還要隨時擔心暴露身份。
思來想去便找了個藉口下樓,想著今無論如何都要讓老闆再開一間房,就算是睡在滿是灰塵的屋子裡,她也必須和凌王分開。
然而決心下的太早,當她堅信自己今晚肯定能要到新房間的時候,卻找不到老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