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在為腰帶的事情生氣?
藍寶寶自知是自己理虧在先,當即忍下這口氣,快步走過去要伺候對方整理散亂的腰帶,哪知她的手才剛伸過去,卻被男人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晚膳備好了嗎?”金凌洛與她擦肩而過,淡聲問道。
藍寶寶的雙手僵在半空中,緩緩握緊拳頭,努力告誡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復又轉身跟上去,“還沒有,我這就去吩咐。”
說完,金凌洛已經走去前殿,神色漠然地坐到椅子上,也不回話。
藍寶寶心口擰了一下,握著拳頭又看一眼男人,依舊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連著碰了兩次壁,她也不想再厚著臉皮湊上去,只能先出去吩咐鷺公公準備膳食,再打了盆水過來請殿下洗漱。
往常她來伺候的時候,皆是她擰了帕子遞給殿下,但今日殿下卻先一步自己擰了帕子,緩慢且優雅地擦拭著臉和手。
藍寶寶怔在一旁,總覺得自己待在這裡很多餘。
可一想到先前是她做了錯事,只能繼續忍著這口氣,等到對方洗完臉又走去膳廳,方才把水盆撤下。
再回去膳廳時,飯菜已經擺上桌,看著上面如往常一般放著兩套餐具,方才暗暗鬆口氣。
看來殿下雖然生氣,卻還是願意同意一起吃飯的。
這一舉動放佛又給藍寶寶增添了勇氣,心知殿下用膳時不喜言語,便敢在動筷子之前說道:“殿下,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知道腰帶裡竟還藏著那樣的意義,如果我早知道……”
“你是想告訴本王不知者無罪嗎?”金凌洛冷眼掃過來。
藍寶寶心口再次抽動兩下,不敢直視男人的雙眼,低聲解釋道:“我不是要推卸責任,我是真心認錯的,宋綰棠的事情我已經解決了,她也明白殿下不會收下她的心意……”
“解決了?”金凌洛依然是那副冷漠的表情,直直盯著她的眼睛,攸地自嘲一笑:“你始終認為錯在宋綰棠身上,那你呢?”
從他嘴裡聽到“宋綰棠”三個字,還有那句類似維護的話,藍寶寶不自覺顫了顫無名指,那裡連著心,一抽一抽地疼著。
“您沒聽到嗎?我剛才說過了,這是我的錯,我已經道歉了,為什麼您還要這樣想我呢?”藍寶寶快要忍不下去了,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個誤會,她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為何殿下就是揪著不肯放呢?
“很好。”金凌洛冷笑一聲,幽幽說道:“既已認錯,那便無事了,用膳吧。”
說罷,便不再管她,兀自夾了菜。
男人突然轉變地態度,讓藍寶寶心頭的怒火不上不小的堵在那裡,放佛兜頭一盆冷水澆下來,卻沒有把那火全部澆滅,讓人十分煩躁。
藍寶寶難以理解地看著面色從容的男子,她印象裡的殿下不似這般無理取鬧之人,他心胸豁達,不會因些許小事便如此記仇,但今天又是怎麼回事?
殿下突然對她如此冷淡,除了剛才那一番質問,便再也沒有表露出別的情緒。是故意如此,亦是真的心無波瀾?
“本王給你的玉佩可曾隨身攜帶?”金凌洛突然又開了口。
藍寶寶一驚,不解地看過去,對方依舊是那種淡然無波的表情,就好像那只是尋常問話。
而她的愣住看在金凌洛眼裡,便成了裡外一個意思,當即又沉了臉,說道:“罷了,既是給你的,你願意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那是你……”
“我一直戴著,害怕太過招搖,便放進了荷包裡。”藍寶寶眨了眨泛酸的眼睛,取下腰間的荷包,從裡面掏出一枚羊脂玉佩,一面刻著瑞獸圖騰,一面在花紋中簇擁著一個“凌”字,她診視地拿在手裡撫摸,眼裡流露出溫柔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