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霄點頭,肯定道:“仵作已經驗過屍,死者死於昨晚子時左右,是被人勒死的,之後才懸掛到房樑上。家裡沒有被翻找過的痕跡,整個彭家只有掛著屍體的屋裡有些許掙扎的痕跡……”
“凌王殿下,白將軍。”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藍寶寶心頭一沉,迅速看過去,果然就看到駱將軍一身黛藍色的箭袖衣袍,手腕上纏著銀邊袖套,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英武不羈的氣場。
他本是斜斜靠在一棵樹下,看到他們走過來,這才收起把玩著的匕首,幾步來到金凌洛面前,拱手打招呼。
末了目光就飄到了金凌洛身後,眼裡閃過一絲驚喜,笑著打招呼:“藍姑娘,咱們又見面了。”
藍寶寶尷尬一笑,行禮道:“見過駱將軍。”
金凌洛不動聲色地動了動身體,在打招的同時,也擋住了駱堂的視線。
藍寶寶躲在他身後,聽著三個人客氣又疏離地寒暄,努力扮演著隱形人。
“駱將軍今日過來,是要詢問棋妃的案子嗎?”寒暄完以後,白霄便問起對方的來意。
駱堂又不自覺看向金凌洛身後,奈何有個大高個兒把他的視線擋得結結實實,只得訕訕舔了一下嘴角,道:“我已經見過那位封大人了,嘖,這麼一件案子你們就拖了這麼久,佑督衛的辦案能力也就如此了。沒事,都耗這麼久了,我也不急了,你們慢慢查,只要能為我那可憐的妹沉冤昭雪,多長時間我都等。”
白霄表面端著笑臉,十分客氣地道:“多謝駱將軍體恤。”
駱堂不甚在意地擺擺手,轉向金凌洛拱手問道:“想必殿下還有公事要忙,可否把後面那位姑娘借給在下一會兒?”
藍寶寶連忙抓住金凌洛後背的衣服,輕輕搖晃兩下。
“佑督衛的人從不外借。”金凌洛露出一個不甚明顯的客氣笑容。
駱堂笑了,正想他和藍姑娘是朋友,不算是外借,結果金凌洛直接對他點了個頭,領著藍寶寶離開了。
藍寶寶經過他的時候,還抱歉地行了個禮,然後匆匆跟上前面男饒步伐。
“告辭。”白霄也緊跟著離開了。
轉瞬間駱堂被三人丟下,他倒是不介意在藍姑娘面前碰壁,上次求的籤文上也過,讓他耐心等待。
讓他在意的是凌王對藍姑娘的維護,難道這位殿下也看上藍姑娘了?
他這近水樓臺的,萬一也對藍姑娘動了心思,不知道自己的勝算還剩幾成?
駱堂略感煩躁地踢了踢腳,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決定還是先離開吧。
他一直這樣纏著藍姑娘,只會讓她為難。
三個人一路走進後院的書房裡,藍寶寶幾次瞥見殿下的後背,總覺得他身上好像裹著一層冰渣子,有點兒滲人。
不由自主又想到封巍曾經過的話,他偏愛駱將軍來打聽她的時候,殿下的眼神很可怕。
再看現在的殿下,身上的氣場的確和剛才在馬車裡不太一樣,不禁讓她自作多情起來。
殿下是在吃醋嗎?
不知為何,藍寶寶心裡竟有些甜蜜,還有那麼一絲被人在乎的優越福
只可惜她這份心情並沒有維持多久,就被白霄的聲音給打斷了。
“從彭家的狀態來看,已經能完全排除是強盜洗劫,而且屬下懷疑彭浪已經遭遇不測,因為他並沒有帶走任何細軟,我已經派人去追蹤他的下落了。”
金凌洛看一眼不遠處站著的藍寶寶,對白霄道:“葛餘佑的案子已經牽扯出不少事情,現在牢裡還有個人不肯實話,你先去看看吧。”
“是,屬下先告退了。”白霄拱手,離開。
藍寶寶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視線再轉回到屋子裡的時候,就發現殿下已經執起筆批閱書案上的公文。
放輕腳步走過去,低聲詢問一句:“殿下,人能否也去幫忙呢?”
金凌洛手上的動作一頓,抬頭看著她,眸子裡放佛結著一層冰,眼神卻又異常滾燙地在她臉上巡視一圈,冷冷清清地問道:“駱將軍可能還在外面,你確定想見他?”
藍寶寶腰背一挺,不知出於什麼心思,答得乾脆利落:“不想,人對他沒有任何心思。”
完以後就有些後悔了,她這算是不打自招還是刻意解釋呢,殿下應該沒有誤會什麼吧?
金凌洛的嘴臉微微勾了一下,眼神微不可察地柔和下來,滿意道:“那就留下來……研磨吧。”
快到晌午的時候,封巍匆匆跑進來,激動地道:“殿下,按照您的要求,我們排查了懷遠坊及其周圍的幾個坊裡的所有寺廟、道觀,果不其然,讓我們發現了疑點。”
排查寺廟、道觀?藍寶寶疑惑地看向旁邊的殿下。
“是你提醒了本王。”金凌洛沒有看她,話卻是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