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寶寶搖搖頭,一時沒有想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怎麼?才兩個月未見,寶兒對為父就生疏了?”江令尋傷心道。
“沒有,義父誤會了。”藍寶寶強顏歡笑地解釋道:“寶兒只是害怕此處不安全,萬一殿下派人過來尋我就麻煩了。”
“無妨。”江令尋笑起來,笑容中盡是不屑,話音一轉又道:“你們在楮塢發生過什麼事情,不妨來聽聽,也讓義父幫你把把關,看看殿下是否是真心待你的。”
聽他再次提起楮塢,藍寶寶就想到了五石散的案子,還有嚴都督和俞捕頭,遲疑地向對方確認:“義父對五石散的案子有何看法?寶兒在光陵城時,曾得到過嚴都督的‘照顧’,聽他的話音似乎與義父是熟識。”
江令尋的眼睛似乎微微眯了起來,身上的氣勢驟增,但臉上還是保持著那種和善的笑容,回道:“泛泛之交,不值一提。怎麼,寶兒在懷疑為父?”
“不敢,只是心中略有擔憂,深怕義父因此受牽連。”藍寶寶趕緊搖頭解釋。
江令尋低笑一聲,語重心長道:“寶兒啊,為父派你去凌王府,的確是為難你了。但你是為父最信任的人,如此重任也只能交給你我才放心。你莫要因此怨恨為父,那就真真是傷了我們的父子之情啊。”
“寶兒對義父……忠心耿耿,望義父不要多想。”藍寶寶終於聽明白了,義父這是在敲打她,以防她在得到殿下的垂青後得意忘形,以至於忘記自己的身份和任務。
二人在屋子裡密談一炷香左右,藍寶寶方才心翼翼地從屋子裡走出來。
跨出拱門,看到院子裡還有留有兩三盞河燈,便上前抱起來,緩緩往皇陵外走去。
此時皇陵內的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宮人們正在陵內善後,藍寶寶抱著河燈剛才出現門口,便看到凌王府的馬車車窗開著,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能看到殿下那挺俊的身影。
二人不期然對上目光,殿下眼裡明顯帶著一絲詢問。
藍寶寶向他點點頭,抬手示意手上抱著的河燈,正想著要把河燈送去哪裡地時候,不遠處就跑過來一位宦官。
那人看到她,驚喜道:“又是你。”垂眼一看,她懷裡還抱著河燈,趕忙伸手接過來,“太好了,原來燈在你這裡,我還想著是不是弄丟了。給我吧。”
來人正是剛才在院子裡給她“指路”的那個宦官,想來應該是義父的人,藍寶寶沒有什麼,不動聲色地把河燈遞過去。
那人又對她道了聲謝,便抱著河燈走開了。
藍寶寶看一眼坐在車裡的殿下,又望向後面的馬車,藍煜已經侍立在馬車旁。
姐弟二人相視一笑,藍寶寶這才走上馬車。
“去哪裡了?”她剛在馬車裡坐下,金凌洛便開口問道。
藍寶寶故作輕鬆地回道:“被人叫去搬運河燈了。”
末了,又馬上興致勃勃地問道:“聽晚上要去護城河放河燈,但現在時辰尚早,接下來還有什麼安排嗎?”
金凌洛微不可察地搖頭道:“回驛站。”
藍寶寶明白了,是打算為驛站裡休息一陣,入夜後再去放河燈,之後就可以回城了。
既然要在驛站裡待上一個時辰,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去找煜兒了。
這麼一想藍寶寶就興奮了,在驛站裡安頓好以後,估摸著時辰,想眾位貴人應該都要歇息了,便和凌王打聲招撥出門去了。
嬪妃們休息的院子和諸位王爺的院子沒有挨著,藍寶寶在驛站裡走了片刻,才裝作不經意地慢悠悠拐去嬪妃們的院子。
路上正想著該如何找藉口把煜兒叫出來的時候,前方不期然出現一個身影,二人對望一眼,默契地笑起來。
藍煜快步走過來,喜道:“哥哥是來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