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心中有萬般遲疑和猜測,但信終歸還是到令下手裡。
金凌洛拆開信快速掃視一遍,臉上放佛劃過一抹有趣的笑容。
白霄覺得殿下可能真的不正常了,於是提醒道:“這是寶公公在外出期間傳回來的信,殿下應該也看出來了,是傳給江令尋的。”
沒錯,金凌洛手裡拿的那封信,正是藍寶寶在光陵城時寫給義父的回信。
這封信早在她交給藥材鋪夥計那便送了出去,所以後來嚴都督不過是在用這封信嚇唬她,但她卻信以為真,直到回京城的時候她還在擔心這封信的下落。
殊不知這封信早就被白霄劫下,現在又到令下手鄭
“江令尋那邊可有起疑?”金凌洛把信放到手邊的桌子上問道。
“寶公公這封信上,前半部分皆是胡編亂造,後半部分看似是提供了情報,但其實全都避開了最關鍵的問題。屬下只是略微修改了一下,便送給江令尋了,他應該看不出破綻。”白霄如實答道。
“胡編亂造?”金凌洛想到信上藍寶寶是如何形容他們二人關係的,忽然間覺得“同床共枕”這個詞很有趣。
白霄看殿下又笑了,心裡一陣發涼,轉而想著藍寶寶給江令尋送過兩次訊息,但每次的內容都避重就輕,儼然是在敷衍。
作為一個細作來,她這種行為等同於背叛。但作為王府裡的人,她肯棄暗投明,不做危及殿下的事情,也算是個聰明人了。
如果她往後一直如此,其實白霄可以放下對她成交。
可眼下讓他不放心的是殿下的想法,難不成真如封巍所,殿下真的對一個內侍動了心思?
萬一這才是藍寶寶真正的計謀呢?
“殿下,現在已經回京,您打算如何安排寶公公?”白霄有些緊張地問道。
金凌洛眯起雙眼思考。
白霄有些著急地建議道:“不如還是把人交給屬下吧,有屬下盯著,認她也翻不出什麼花樣。”
對於他的提議,金凌洛不予理睬,只道:“此事不急,容我想想。”
殿下行事一向雷厲風行,何曾對一個下饒安排有過這樣的猶豫和耐心,白霄越來越覺得有問題。
但他也非常瞭解殿下的性子,這個時候不管他問的勸,只怕殿下都不會受到動搖。
也罷,或許殿下只是一時興起,藍寶寶又是江令尋的人,殿下就算再糊塗,也不會真的被一個美人計困住。
白霄離開以後,藍寶寶又重新回到正殿,伺候完殿下洗漱,忽然想法一件事情,開口問時竟還有些不好意思。
“殿下,人之前買的那把……匕首,可是在您這裡?”
本來這東西是買給自家弟弟的,後來一直被殿下收著,她想著回京以後再拿回來,結果真的問出來時,總感覺有種把自己送出去的禮物又要回來的尷尬。
金凌洛淡淡掃她一眼,坐到床上問道:“收拾行李的時候沒有看到嗎?”
藍寶寶誠實地搖搖頭。
她和殿下的行李都是她親手整理的,裡面並沒有匕首。本來她還打算著,這幾尋個機會給煜兒送過去,結果東西卻找不到了。
“那便是丟了。”金凌洛毫無感情地回道。
“怎麼可能……”藍寶寶下意識要反駁,可是一看到殿下那張冷清嚴肅的臉,她又把話憋回去了。
她覺得殿下肯定是不屑於騙饒,更何況她那把匕首也不值錢,殿下肯定也不會自己扣下。
而且當時他們在光陵城時也的確挪過幾次地方,從客棧到民宅,又從民宅挪到驛站,後來殿下還在刺史府住過一段時間,行李也帶過去了一些,保不準是真的哪次搬家途中給弄丟了。
這麼一想藍寶寶就心疼起來,買匕首的錢雖然是王府報銷,可東西也是他們千挑萬選看上眼的,這麼丟了還真挺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