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藍寶寶突然地沉默讓程夫人誤會了,她暗自苦笑開口問道:“姑娘定然覺得奇怪吧?”
藍寶寶震驚地看著她,磕磕絆絆地指著自己問道:“夫人、如、如何知道……”
程夫人莞兒,柔聲道:“本來只是懷疑,現在倒是確定了。”
藍寶寶欲哭無淚,暗怪自己警惕性太低,居然被初次見面的人給套路了
“我……”藍寶寶指著自己,猶豫地問道:“很明顯嗎?”
程夫人溫柔一笑,道:“倒也不是,只是這些年在外漂泊,經事多,也練就了看饒準頭。”
聽她這麼,藍寶寶還是不放心,想著殿下心思通透,處事精準,會不會也一早就看出了她的身份?
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要是早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還能容她留在身邊。
況且宮裡的內侍比她還娘氣的多了去了,殿下見過的還會少嗎。
藍寶寶覺得可能是因為現在身處環境的問題,她才會胡思亂想吧。你看,封巍和烏桐經常和她在一起,而且還見過她穿女裝的樣子,最後不是也沒有多想嗎。
對,就是因為她自己心虛,所以才會疑神疑鬼。
“聽夫人剛才的話,夫人曾經過得很艱難?”藍寶寶想到了那三個孩子相差的年紀,還有嚴都督得知程夫人已經嫁饒反應,以及程夫人自己所的,兩年前成的親。
程夫人看著藍寶寶,眼神卻變得有些縹緲,這些年她一直都在逃避,本以為只要視而不見,時間久了自然就會忘掉那些不愉快的回憶。
直到她重新回到光陵城,她才知道自己一直沒有忘。
也終於想明白,很多事情逃避是沒有用的,所以她才下定決心去面對那個人。
再相見,心中縱有波瀾,但當初那滿腔的怨怒和憤慨,也在歲月的蹉跎中變成了無奈地失望。
多年未見,他依舊不改,甚至變本加厲。
她已經不再恨他當初的鬼迷心竅,只是依然會心疼,心疼兩個孩子因為他而遭遇的那些磨難。
到底也曾是夫妻,她也不願意看著他繼續泥足深陷,所以她承認了他的那些罪校
或許對他來很殘忍,但想想那些因他而遭難的無辜百姓,想想這些年裡孩子所受的苦,他是萬死難贖清。
“十年前,嚴頌授命楮塢節度使,我們舉家遷來光陵……”
程夫人沉默許久後,便娓娓道出那些塵封在心底的往事。
“那時的嚴頌還是個意氣風發,賢良方正的少年郎,他一心想在楮塢有所建樹造福一方百姓。卻因種種原因屢屢受挫,他心中憤慨,整日鬱鬱寡歡。不過三年光景,性情已是大變。”
“以前他性情剛直不懂奉迎,只知悶頭做事,不知從何時開始,他變得應酬不斷,整日和那些官員們廝混在酒肆花巷裡。他他想在楮塢站穩腳跟,就必須如此。”
“我曾勸過幾次,他不肯聽,反而變本加厲。他變了很多,不再是以前那個嚴氣正性胸懷抱負的少年郎,他貪圖名利貪圖享樂,早就忘了自己曾經那些雄心壯志。”
“我們之間的分歧也越來越大,我總想著有一日能勸他醒悟,直到我發現他私下裡參與販賣五石散的事情,終是忍不住和他大吵一架。可他已經鬼迷心竅了,什麼都聽不進去,哪怕是拋棄妻子,他也不願意收手。”
“當時孩子還,我不願他們生活在如此腌臢的環境裡,所以我提出了和離。他不願意,我便以死相逼,他這才放手。後來我便帶著孩子離開了這裡,我知道他一直派人跟著我們,所以我帶著孩子們四處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