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何朗與展兆華皆無精打采的,向半山腰自己的居所而去時,突然何朗身體被路過的一人猛地撞了一下。
如果不是展兆華在一旁扶了他一把,他很可能就被對方撞倒在地了,本來就已被劉恆點起的怒氣正愁無處發洩,在見到撞自己那人一臉譏笑的表情時,怒火一下爆發了。
“眼睛瞎了嗎?不會看路?”何朗朝撞到自己的人冷聲問道,滿臉怒容。
他對這人印象極深刻,對方叫方步,是因為在青峰搞大了一個師妹的肚子才來到的清虛峰,他不管明裡暗裡都在與展兆華作對。
當初展兆華被孫濤提拔為弟子監管時,這人就一副不服氣的模樣,他認為自己才有能力做為弟子監管。
“呵,原來是何師弟呀,我這是要去向峰主稟報今日傳功課大家聽課的表現,你的表現我一定會向峰主詳細說的!”說完看著展兆華一陣陰笑,沒等何朗轉過神來,方步帶著兩個跟班,一溜煙就消失沒影了。
“別理那小子,他是故意找事,我一會找孫師叔說下你的情況,他會理解的。”
展兆華雖然不明白,何朗近幾日為何如此不配合仙師的講道傳功,但他無論如何也要去幫何朗說說好話。
何朗一直心緒煩亂,他覺得自己真的把展兆華也連累了。
一轉眼,劉恆的傳功課已經上了五次了,何朗卻一點進步都沒有,他仍然是在劉恆講功法心得時昏昏欲睡,修煉實踐的時候全然無法入定。
旁人看到這些,都以為是何朗故意不配合才如此行徑,其實是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只要聽到劉恆講的那些大道,就像催眠一樣,怎麼硬挺都一個勁的打盹,如果不是展兆華時不時的捏他大腿幾下,他早就又被劉恆整一頓了。
這天,同樣的事又發生了,劉恆微閉雙目正在講道,突然發現那個不聽話的弟子又在走神,便不客氣道:“何朗,你回答下入定靜思時,靈氣如何才能更平穩的吐納吸收。”
何朗正在低著頭胡思亂想著自己的心事,並未聽到劉恆在叫他。
在展兆華的提醒後,何朗才知道自己又被點名了,他匆忙站起來看著劉恆。
劉恆也一句話不說,面無表情的等著對方回答。
何朗無奈只得低聲問身邊的展兆華:“二哥,剛問的什麼呀?你快告訴我!”
展兆華這次不準備再提醒他了,扭頭朝另一邊看。
兩百多名弟子都望向何朗的方向,一時氣氛很壓抑。
這樣的壓抑感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劉恆見何朗不回答,他也不開口,正好趁這個時間閉目休息。
最後,展兆華實在看不下去才小聲道:“劉仙師的問題是,入定靜思時,靈氣如何才能更平穩的吐納吸收!”
說完,他很自覺的站了起來,因為在上一次傳道課中,展兆華就被劉恆嚴肅的斥責過了,如果再在私底下將問題告訴給何朗,他就要一同被罰站。
“何朗,你看看,展兆華這麼優秀的弟子,每天都被你拖累著,你於心何忍呢?你能修煉到練氣十層真是個奇蹟,你這輩子也就是個煉氣期了,你們兩個都坐下吧。”劉恆邊搖頭邊不住的嘆氣。
沒想到今天劉恆將兩人都放過了,展兆華猶豫的坐了下來。
何朗也不願意被當中斥責,這樣畢竟不好看,還影響自己的名聲,當然他現在已經沒有名聲可言了。
他越是認真聆聽劉恆的講道,就越是睏意濃濃,所以他想了個辦法,儘量不聽對方說話,只要一上傳功課,他就努力分散注意力想別的事,就算這樣,還是逃不過劉恆的注意。
何朗想了各種辦法,讓自己能在傳功課上不被責難,但最終都一一告敗,而每次把他當眾揭穿的都是劉恆,他斷定劉恆就是上天派來折磨自己的人。
“何朗,聽說你在傳功課與仙師鬧得很不愉快,究竟是什麼原因?”孫濤將何朗叫來後很嚴肅的問。
何朗知道這事肯定已傳到峰主耳中了,臉也是一紅:“師叔,我真不是故意與仙師作對,而是真的聽不進去他的講道,更無法入定沉思,我也十分懊惱。”
最近幾天,何朗真的是想破了頭,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如此怪異,就算仙師的課再枯燥無味,但堅持坐住,強迫自己聽下去,應是不難的,而他就是難以堅持住,不是走神就是睡覺,還是在第一排,所以他的事蹟已經傳得清虛峰上下皆知了。
“我也相信,你不是故意那樣做的,但現在這事確實影響很大,仙師對你有很大的看法,如果不是兆華一直幫你說話,我一直壓著,這事早就鬧到弟子堂去了!”孫濤嘆了口氣道。
何朗攥了攥拳,手心裡都是汗,他知道弟子堂是專門懲戒頑劣弟子的地方,被責罰都是輕的,如果情形惡劣,被開除出玉仙門都有可能。
他最後目光堅定的看向孫濤道:“師叔,我一定會調整好自己的,不再給您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