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很奇特,水波不知從哪裡反射來的光線,竟然將通道內照得有如白晝,羅曼婷收起火把,帶著何朗繼續前行。
何朗一直很配合,跟著羅曼婷靜靜的向前走,他知道與這女人在一起,要比被張墨堵上更安全些,但走到河流邊時,感覺張墨應是被甩掉了,認為自己沒必要再跟對方一起了。
“這位姑娘,你恐怕是認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你,我們還是各走各的吧。”何朗說著,就要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勁哥哥,我知道你是失去了記憶,恐怕以後也再難找回,我們真的是情侶,你一定要相信我!”羅曼婷拉著何朗,不讓他移動一步。
兩人在河邊拉扯了多時,何朗也明白自己不是她的對手,無奈只能見機行事,有機會再溜走。
“你沒有任何證據,我怎麼能相信你呢?難道你說什麼我就該信什麼嗎?”何朗認為對方有些不講道理。
“勁哥哥,我會讓你相信的,你會知道我對你有多好的。”羅曼婷抓著何朗的手就不放了。
“姑娘,你最好叫我何公子,我不是什麼勁哥哥。”何朗急忙抽手,但掙了好幾下還是被對方抓的死死得,他只覺被這女人磨得很煩躁,自己還逃脫不開,心裡十分著急。
“勁哥哥,我們開始認識的時候,我是叫你何公子的,你當時叫我羅姑娘,不然我們重新開始吧,你會慢慢知道我的好!”羅曼婷似乎一下來了興致,臉上洋溢著笑容。
何朗越聽越糊塗,他心裡想:“這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磨人,難道還要跟自己談情說愛不成,我可沒有跟幾千歲的老妖怪談情的愛好!”
“好,你叫我何公子,我叫你羅姑娘,只是我們孤男寡女的,需要保持距離,你別靠我那麼近。”何朗終於把手抽了出來,一側身,與羅曼婷拉開了一臂的距離。
“都聽你的,何公子。”羅曼婷不但沒表現出不高興,還極為配合的跟何朗演起了似乎才剛剛相識的戲碼。
兩人又沿著河岸向前走,沒走多會兒,何朗突然就聽到身邊的羅曼婷“啊”的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何朗雖然對羅曼婷沒什麼好印象,但對方必定是個女人,到目前為止,對自己還沒做出過什麼不能原諒的事,所以在聽到對方的慘叫後,就忙停下腳步去看。
“羅姑娘,你怎麼了?”何朗蹲下身去仔細檢視,發現地面坑坑窪窪得,還有不少小塊岩石灑落的到處都是。
“何公子,我剛剛走的有些快,踩到石頭扭到了腳,好疼!”羅曼婷說著臉色都有些發青。
何朗把羅曼婷扶著坐在岸邊一塊岩石上,幫她將鞋襪輕輕褪去,發現她的腳踝已經紅腫了。
“還真的很嚴重,走路怎麼那麼不小心?”
何朗從空間找到了瓶外敷的草藥,把草藥抹到了對方紅腫的腳踝處,又幫她揉了揉,抬頭道:“先休息會吧,腳踝扭得不輕,不要再行走了。”
羅曼婷微微點了點頭,嘴角卻隱隱露出了笑意。
“何公子,我們還是先慢慢向前走吧,我擔心張墨他們會找到這裡來。”
“也好,你能走的動嗎?”
“我想我可以。”羅曼婷站起來,慢慢向前挪著步子,看起來很吃力的樣子。
“羅姑娘,還是我揹你吧,這樣能快點。”
於是何朗揹著羅曼婷又沿著河岸向前走去。
羅曼婷趴在何朗的背上,她彷彿一下又回到了十四歲那年。
她十四歲那年,與父親及兩個哥哥由飛仙界返回了上修界,住在清水城內。
還沒安頓好,就在當夜被數十個由天而降的黑衣人襲擊了,那些人都是身生雙翼的鵬族妖修。
羅家只有羅曼婷身手平平,之後不幸被妖人掠了去。
她被人關在了一個陰冷黑暗的房間裡,一關就是三天,而且沒有人給她送任何食物和水。
在她認為自己要被渴死餓死時,屋頂的瓦片突然被掀開了,一張少年的面孔出現了。
“喂!你是誰,怎麼被關在這裡了?”少年輕聲問。
“我也不知道,我好渴,你能給我點水喝嗎?”羅曼婷像抓到了根救命稻草,三天沒喝水的喉嚨發著低啞的聲音對那少年祈求道。
下一刻,那個少年竟然不見了,羅曼婷很失落,看來那少年是不會給她水喝的,她感覺自己再這樣下去,很快就要渴死了。
沒過多久,屋頂上的瓦片又被掀開了,由空隙間扔下來一個山梨。
“你先吃了這個,我去給你找點別的。”少年說完,又不見了。
羅曼婷急忙拿起只有半個手掌大的山梨,細細的咀嚼了起來,她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邊吃還邊流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