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朕答應你。只要丞相告老還鄉。朕既往不咎。絕不再為難他。”成帝站在門口。背對著雪依保證。
只是淡淡的一句話。雪依亦十分感動。她深知成帝和爹爹之間的死結。不在爹謀反不謀反。不在爹爹忠心不忠心。亦不在爹爹是不是曾經反對過這個皇上。他們之間的結在於那個已經成為謎的蝴蝶夫人之死。成帝與蕭逸宸本是一奶同胞。據傳他們的母妃蝴蝶夫人是被藍廣檢舉才被皇上賜死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雪依謝皇上大恩。”
成帝緩步走在渝王府的院中。亭臺樓閣。一草一木對於他而言都是這般的熟悉。這裡有太多痛苦的回憶。亦有些許快樂的時光。雪依的到來給這個冰冷的王府帶來了一絲溫暖。幾度他都差點失去雪依。如今終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雪依終於答應再回到他身邊了。他決心以一個嶄新的身份和麵孔給雪依一個完全美好的生活。再不要她為他落下一滴眼淚。
往事歷歷恍如昨日。又仿若前生。既縹緲又清晰。
雪依依窗而立。看著長身立在玉蘭樹下的成帝。眼淚無聲的落下。曾幾何時。蕭逸宸就是喜歡一個人站在玉蘭樹下發呆想他自己的心事。他曾經似乎有想不完的心事。就是她這個王妃。又何嘗真正的瞭解他呢。
想起最後一面。他竟是那般的英俊。那張毫無瑕疵的臉那麼的陌生。可那具身軀卻是那麼的熟悉。她與他血肉相連成就夫妻之時。他還是未曾相信過她。
難怪他不相信她。如今。他屍骨未寒。而她。卻不得不將紅顏事他人。想起昔日。她曾經那般的輕視那些再嫁的女子。曾經。她那般決絕。認定自己會生死追隨蕭逸宸左右。而今。不過短短數月。她卻將再著嫁衣。以色事他人。
二人。一個屋中一個院外。俱是懷想往事。只是一個憧憬著未來的美好。一個慚愧內疚。
成帝回到宮中。沉了很久才不得不來到昭陽宮給太后問安。渝王府中皇上半是責備半是惱怒的樣子縈繞在懷揮之不去。怪道古言說隔著肚皮如隔山。太后覺得自從朝政安穩後。皇上不似以往那般在意她這個太后了。淡淡的失落讓她寢食難安。夜不能眠。
“太后娘娘。皇上來了。”昭陽宮的總管站在暖閣外稟報。
太后忙起身。道:“快快迎接。”
“兒臣來給母后請安了。”成帝大踏步走進宮中。撩衣服就要下跪。太后忙雙手相攙。拉著皇上坐好。
渝王府的一幕在二人眼前晃動。如一道無形的溝壑隔開了本來很親近的母子情。太后心中唏噓不知該說什麼。成帝亦不知該如何啟口說雪依進宮一事。
母子二人只是相視笑笑。終是太后沉不住氣。半晌言道:“皇上。哀家也知今天在渝王府有些失儀之處。還望皇上不要放在心上。”
成帝忙道:“母后教訓后妃本是應該。是兒臣心浮氣躁。不該惹母后生氣。雪依還好。那些身邊的丫頭確實被她嬌寵壞了的。”
母子二人有一句每一句的閒聊著。成帝挖空心思想辦法開口說出迎接雪依進宮一事。卻苦無機會。太后見成帝訕訕而言。似有話說卻又不語。就知道事關雪依進宮一事。她本欲阻撓。想起今日鞏徵岫進言。覺得確有道理。
今日在渝王府中。太后見成帝到來。知道事情不好收場。倘若被成帝看見鞏徵岫在場。那麼日後想要利用她分雪依寵愛一事亦就此泡湯了。情急之下。太后將鞏徵岫推在宮女後面。令她躲了起來。好在成帝掛念雪依並未發現她。回宮的路上。鞏徵岫向太后獻計:“既是皇上如此在意渝王妃。不如將她迎進宮門。給她一個妃位。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免得她背後挑唆皇上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太后打定主意。笑著對成帝言道:“皇上可是為迎接雪依進宮之事來找哀家的嗎。”
成帝俊臉微紅。跪在太后的膝前點點頭道:“不錯。雪依今日已經答應兒臣。願隨兒臣進宮。只是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太后拉起成帝。幽然一嘆:“唉…….並非哀家不允。一則是你的父皇曾有遺命。絕不允許藍家兩個丫頭入宮為後為妃。二則。她本不詳之人。哀家聽聞藍家大小姐落草就剋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那夜還有成千上萬的烏鴉往復盤旋在藍家。哀家只是為皇上著想。今日見到那丫頭。果然是個絕色的佳人。難得的女子。哀家亦是喜歡的緊。少不得要違背先皇的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