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透過窗稜斑駁的投射在五公子英俊的臉上,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他盯著成帝緩緩的說:“皇上哥哥,咱們倆打個賭如何?我們同時追求雪依,看她是願意和你進宮還是和我歸隱山林,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我的真實身份,更加不會壞你的好事。“
成帝盯著五公子的臉,眸底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戾!
蕭僮見二人眸色糾纏,他知道五公子不該碰觸成帝的軟肋,或許成帝自己都未曾察覺,雪依已經深深的嵌入他的生命,是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任何人不能碰觸的私有財產!
蕭僮走上前,跪倒在成帝身旁:“時間不早了,皇上該起駕回宮了,倘若太后起疑,這件事更加難辦了。”
成帝默默地站起身子,若不是蕭僮及時出言,恐怕他真的會殺了自己的親弟弟!
五公子用眼角掃了一眼蕭僮,對著成帝的背影說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許,自現在開始,你我二人憑各自的本事,看誰能夠贏得佳人歸。”
成帝止步背對五公子,雙手攥成拳頭,愣了一下,繼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目送成帝的背影,蕭僮一聲長嘆:“你明知道皇上的脾氣,雪依是他的弱點亦是他的致命傷,你何苦要在虎口拔牙,龍身剃鱗?!”
“如果我不這樣做,你以為他真的會明白他自己的心思嗎?他已經被仇恨和那張龍椅迷失了心智,只有這樣刺激他或者他才可以看見自己的真心吧!”
蕭僮不由得大為感動:“原來你這樣做是為了他,只是太過危險了,我瞭解他對雪依的心,適才他的眼角眉梢已經現出殺機了,我勸你還是就此為止吧。”
五公子一笑:“他的身邊有你已經足夠了,我想請問蕭護衛,我這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這種見不得人的日子對我而言生不如死。“
蕭僮無言,這是皇家的家事,亦是國事,為人臣子,他不能妄議更不能置喙。
“蕭僮,“五公子凝視蕭僮,字字真切的說:“我只怕皇上為試探雪依的瘋病會下旨殺了藍廣,你還是早做打算吧,倘若藍廣一死,雪依和他只怕再無相伴的可能了,到那時,只怕他會無心朝政,而剛剛穩定下來的邀月國恐怕再次岌岌可危,百姓們將再次過著流離失所的日子,那是我不想看到的。”
“啪”的清脆一聲響自門口傳來,五公子和蕭僮同時看向門外,只見宮嬤嬤呆愣愣的盯著五公子,碎了的茶盞仍在地上旋轉著。
宮嬤嬤奉雪依之命前來奉茶,不想剛到門口聽見五公子說起皇上要下旨殺了藍廣,她的臉色驟變,皇上是不能殺藍廣的,可這其中的原因她又不能說出來!
“宮嬤嬤,你怎麼了?”蕭僮見宮嬤嬤臉色蒼白,身子似乎不停的顫抖,好像特別的害怕,關切的詢問。
宮嬤嬤疲憊的搖搖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叫五公子和蕭護衛見笑了,人老了不中用了,竟連小小的兩杯茶也是端不起來了。”
宮嬤嬤悵然的蹲下身子撿拾地上的碎片,蕭僮知道宮嬤嬤沒有說心裡話,看著她兩鬢白髮,示意門外的丫鬟進屋收拾:“來人,送宮嬤嬤回房休息。”
蕭僮目視宮嬤嬤的背影,一絲不祥的預感在心中一閃而過。
“她一定聽見了我倆的對話,只是為何如此的緊張害怕呢?”五公子沉吟自語。
蕭僮亦是不解,宮嬤嬤的身份一直是個謎,蕭逸宸曾經派遣鳳舞山莊最得力的細作去打探宮嬤嬤的底細,奇怪的是,關於她見到蕭逸宸以前的資訊竟是一片空白,好像有人故意的將她的過往抹去,越是這樣蕭逸宸越加的懷疑,只是這些年宮嬤嬤對蕭逸宸盡心竭力,視若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以性命保護,蕭逸宸自然也將她視為親人。
難道她和藍廣有何瓜葛嗎?!一個大膽的假想在蕭僮的心中漸漸清晰。
宮嬤嬤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屋子,耳邊一直縈繞著那句皇上將下旨凌遲處死藍廣!
隨著時間的流逝,宮嬤嬤仔細回想蕭逸宸死後的點點滴滴的細節,她越來越相信蕭逸宸沒有死,倘若真的如她猜測的一般,那麼成帝絕不可以殺死藍廣,可是這件事要如何開口呢?
宮嬤嬤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決定闖宮冒死為藍廣求情!
蕭僮雖然暗中擔心宮嬤嬤,卻因五公子執意要去看望雪依,蕭僮只好將這件事暫時擱置,陪著他來到雪依的院子,兩個小丫鬟守在門外,見到蕭僮忙跪下施禮:“奴婢見過蕭護衛。”
蕭僮擺擺手:“免禮,柳姑娘呢?”
“柳儂見過蕭護衛見過五公子。”柳儂在屋中聽見蕭僮的聲音,忙迎了出來,萬福問安。
“雪依可還好嗎?”五公子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倒讓蕭僮一時分不清真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