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忙搖搖頭:“姑娘這傷並無大礙,只是最近不能碰水了,還有這肉已去,自然會留下一塊疤痕,不過小可會盡力為姑娘醫治,但請姑娘放心。”
那郎中果然心細如塵,為柳儂一點點的縫合傷口後小心翼翼的包紮妥當,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柳儂命小丫鬟賞了大夫,送了他們出去。雪依這才走了出來,適才郎中所言她聽的真而又真,此時不免幾分心疼幾分呵責:“你看你,何苦來,好好的手腕,弄個大疤可怎麼好?”
柳儂感激的跪在地上給雪依磕頭:“婢子謝王妃垂憐,這點傷其實算不得什麼,婢子在宮中的時候婧妃娘娘總是拿婢子們出氣的,這手腕上的疤和身上的疤比起來算不上什麼!”說著柳儂解開自己的紐扣,前胸白皙的面板上赫然是紫色的一道道的疤痕!
看著柳儂白皙的前胸竟爬著如蟲子一般的疤痕,雪依長大了嘴巴:“你......你這是又怎麼弄的?!”
柳儂苦笑:“還能是怎麼弄的,跟隨婧妃娘娘的宮女,但凡有幾分姿色的,婧妃娘娘害怕我們勾引皇上分了她的寵愛,不是折磨致死就是毒打毀容,婢子雖然僥倖逃過毀容的厄運,卻也是自己燙傷了自己的前胸毀了自己的身材才穩住了婧妃,成了她的心腹之人,來到渝王府監視渝王爺和王妃您的一舉一動.......”話未說完,柳儂已是泣不成聲。
雪依顫抖的手為柳儂扣好衣釦,擁緊她向她保證:“柳儂,只要我藍雪依在世一日,我就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
二人相擁而泣,過了好一會兒,柳儂擦乾眼淚道:“看我這該死的,怎麼竟招主子您傷心了呢,主子一定不會有事的,為了奴婢日後不再受委屈也要好好的活著。”
雪依亦是強顏歡笑的點點頭。
“是誰啊要死要活的?有本王在,你們都不會有事的!”蕭逸宸大踏步的走進屋子。
雪依忙迎上去給蕭逸宸施禮:“王爺不在前面看顧蕭護衛,怎麼這時候跑來臣妾這裡了。”
其實雪依前腳剛剛離開蕭逸宸的寢室,他的心就沒有一刻不想雪依,他的腦子裡滿是雪依虛弱的笑容和蒼白的臉,他甚至雪依現在隨時都有毒發身亡的危險,而他的血液已經不足以為她剋制毒藥蔓延,所以當他看著藍荷將藥餵了蕭僮,再次為蕭僮把脈確定他無礙之後,就急忙忙的來看視雪依,其實剛剛他就站在門口,主僕二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落在他的耳中,他心中暗暗恨婧妃的刻毒陰險,更為雪依傷心。
蕭逸宸坐在榻上,緊握著雪依的手,看著她略微有些憔悴的容顏有些難過,卻還要強壯笑顏:“蕭護衛已經沒什麼大事了,再說藍荷那丫頭守在那裡,我何苦礙人眼目呢。”
雪依故意的眨巴眨巴眼睛,歪著頭調皮的笑笑:“王爺這話從何說起呢?恐怕是從古至今未曾有過的傳奇呢?”
蕭逸宸不解的看著一本正經的雪依,問道:“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臣妾可從未聽說有人給自己加一頂帽子的呢。”
蕭逸宸本能的摸摸自己的頭頂,今日未曾上朝,一大早就出了蕭僮的事情,慌里慌張的也未曾梳洗,此時還是玉簪別頂,未曾束冠,雪依見他滿臉狐疑的樣子忍俊不禁噗哧笑了出來。
一旁的柳儂也掩口輕笑,蕭逸宸看看雪依看看竊笑的柳儂更加的疑惑,他沉著臉問柳儂道:“柳儂,你又笑什麼?”
柳儂萬福:“回稟王爺,藍荷公主亦是王妃,而且和我們王妃不分大小不分前後.......”
“柳儂。”雪依嬌嗔的瞪了一眼柳儂。
蕭逸宸恍然大悟,原來雪依在笑話他自己給自己戴綠巾,板起一張臉回身就咯吱雪依:“你個小蹄子,本王看你平日裡一本正經,端莊嫻淑,原來都是裝的啊,竟敢如此取笑本王,看本王怎麼收拾你。”
雪依咯咯的笑著倒在榻上,柳儂見兩個人滾倒在一起,掩口輕笑著悄悄的退了出去,掩上房門,獨自坐在海棠花下發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的吵鬧聲,柳儂皺皺眉頭,走了出去,一眼看見一個穿著華麗的婦人不知為何和小丫鬟爭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