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連連搖手:“唉.......倘若不是王爺和王妃,犬子焉有命在,是小老兒該謝王爺王妃不殺之恩。”那老者掙扎著給雪依和蕭逸宸磕頭。
蕭逸宸攙起老人問道:“老人家,非是本王要打聽府上的私密,只是這件事如果你不說清楚,恐怕我們不能幫你,亦不能和你的兒子化敵為友,恐怕將來有一天還是要刀兵相見。”
老者沉吟了半晌,未語淚先流,:“唉......這件事讓我如何開口啊!也罷,小老兒也不怕王爺見笑,少不得讓王爺給小老兒雪冤。
那老者名叫寇松,兒子寇安,寇安三歲的時候他娘就去世,寇松擔心繼母無德,孽待寇安,一直未娶,一個人苦巴苦業的將寇安拉扯成人,說來,那寇安倒也爭氣,自幼學的一身好武功,考取武生,直做到這嶺北的將軍,後來又娶了湖陽縣丞的女兒為妻,一家人和樂融融,倒也相安無事。
事情出在兩個多月前,兩個月前,寇安進京述職,從雙陽城中帶回了一個婦人,那婦人生的極為好看。嶺北一帶,常年風霜,女子的面板極為粗糙,即便是官宦出身的寇松夫人,亦是膚色微黃,不及那婦人膚色白裡透紅,水水嫩嫩。
那婦人不但生的貌美,亦且極為有心機,寇松在時,侍奉的寇安正妻服服帖帖,謙卑有禮,姐姐長姐姐短的不離口,一旦寇安出門,她馬上變了嘴臉,不是嘲笑寇夫人無能就是嘲笑她不曾生育,先時寇夫人還強忍著,不與她一般見識,寇松聽見一字半句自然是偏袒兒媳婦,少不得數落那婦人幾句。
時間久了,那婦人竟汙衊寇松和兒媳婦關係曖昧,明裡暗裡罵寇松是個扒灰的老混蛋。
寇松這雙眼就是這樣被婦人活活氣瞎了。
雪依聽到此處,不解的問道:“難道你的兒子就不理不睬嗎?”
寇松搖搖頭苦笑:“我的兒子一心撲在那個婦人身上,很少再來看我,有時候我和他說幾句那婦人的不是,他就有些不耐煩,讓我不要管他內宅的事情,當時我也沒有多想,並不知道那個婦人在他的耳邊說了我和兒媳婦很多的壞話,唉......”寇松長嘆一聲,兩行渾濁的老淚順著眼角落下。
“可惜了我的兒媳婦,我那不肖兒竟相信我和兒媳婦之間不清不白,將我那賢德的兒媳婦暴打一頓,關了起來,那傻孩子一時想不開,上吊了.......”
寇松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雪依的臉上早已淌滿了眼淚,她將手帕遞給寇松:“難道她的爹爹就任憑你兒子胡作非為嗎?”
寇松擦擦眼淚,恨得牙根兒直癢:“那婦人心腸歹毒,我的兒媳婦吊死後,她也害怕了,不知道怎麼的,竟挑唆的我那孽子將他的岳父騙到了家裡,一杯藥酒毒死了!”
蕭逸宸眉峰緊鎖,看著哭成淚人一般的雪依,將自己的手帕塞在她的手中。
寇松將前因後果仔細的講了一遍,蕭逸宸命薛義兒將寇松帶下去,愣愣的發呆,雪依擦乾眼淚看著他:“王爺,我們一定要給那個縣丞一家報仇為寇松申冤,讓那個糊塗地寇安明白過來。”
蕭逸宸點點頭:“只是這件事恐怕不好辦。”
“為什麼?”
“雪依,你不覺得這個婦人有些蹊蹺嗎?如果真的如寇松所說,她只是一個煙花女子,巧遇寇安,二人相愛從良,寇安的夫人又是賢德之人,那麼她該安分守己,做一個寵妾豈不是好,她為何要這般費盡心思,挑撥這一家人的關係?”
雪依頻頻點頭:“寇松說她懷揣貓兒,抓傷自己,栽贓寇松調戲她,寇安才把他趕出家裡,看來這婦人的確夠心狠也夠聰明。”
“也許,我們在嶺北會遇見古人亦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