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義兒看看雪依:“只因小的祖上積德,上次因緣巧合,遇見了王妃娘娘,是王妃娘娘救了小的,所以小的才敢口稱娘娘是小的的乾孃,王爺是小的的乾爹。”
蕭逸宸看向雪依:“王妃,這小子說的可是真的嗎?”
雪依躊躇半晌,想起上次因為五皇子的事情蕭逸宸大怒,心中一陣慌亂,竟脫口撒了謊:“王爺,臣妾的確見過此人,是上次三王擂後蕭護衛和我在山中遇見他,他意圖搶劫,被蕭護衛擒獲,後因他獻猴頭靈芝有功,姬莊主帶他去了靈鷲山莊,卻不知又為何被縣丞擒獲。”
蕭逸宸的黑眸落在雪依低垂的小臉上,繼而轉向薛義兒,似乎是在問他們兩個:“是嗎?”
雪依心驀然一跳,她從來不曾說過假話,只要說假話就會面紅耳赤,倘若此時蕭逸宸讓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他一定會猜到她撒謊了。更何況她並不瞭解這個薛義兒,倘若他據實回稟,那麼她的謊言離開就會被拆穿,她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掃向薛義兒,暗中禱告希望他千萬不要說出五皇子的事情。
薛義兒本是一個遊手好閒的江湖混混,本事不大,依仗著自己的三寸長舌能說會道遊走在江湖之上。今日事他一眼就看出了雪依的為難,她並不想讓眼前這個殘廢的王爺知道上次和她在一起的還有一個英俊瀟灑的男人,薛義兒點點頭道:“小的萬死,的確是意圖劫道,不想被王妃和那個......那個什麼護衛擒了去,後來獻上了猴頭靈芝,將功折罪才被姬莊主收留。”
雪依暗自鬆了口氣。
“你既去了靈鷲山莊,因何又到此地?”
薛義兒突然用破袖子擦擦眼角,長嘆一聲:“唉,一言難盡,說來也怪不得別人,誰讓我出身不好帶了一個賊字,姬莊主對我倒也不錯,可是那些莊眾狗眼看人低,丟了什麼東西就先懷疑我,雖說我是個賊,可是我不偷,實在受不了那窩囊氣,就留書告辭出了靈鷲山莊。”
“這乾爹乾孃之稱又是為何呢?”蕭逸宸話鋒一轉,黑眸中冷厲犀利。
“這個......這個.......還請王爺恕小的無罪。”薛義兒眨巴眨巴老鼠眼。
“好,本王就恕你無罪,但是,本王要聽真話。”
“那是自然,字字真話,小的不是攔路搶劫嗎,那蕭護衛很兇,一定要殺了我方才罷休,是王妃替我求情,小的當時也不知道這漂亮的小姐就是王妃,一時感恩戴德不知如何答報,想要以身相許吧,”薛義兒話未說完,雪依聽著不是味兒,忙“呸”的啐了一口,粉面一沉,怒道:“薛義兒,你是不是找打?!”
薛義兒忙連連擺手:“您老人家彆著急啊,我這話還沒有說完呢,我想以身相許投報在小姐的腳下為奴,可是又一想,看小姐的面相非富即貴,一定不缺奴才,乾脆就舍了這張老臉,少不得認在她的膝下為兒,奉養她老人家終生,以報這救命之恩。誰知我這命理竟也帶著幾分貴氣,後來蕭護衛說明,才知道我的乾孃是當今大名鼎鼎的渝王妃。這就是以往的事情經過。”
蕭逸宸還未開口說話,洞外響起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宮嬤嬤和十來個侍衛走進洞來,看見輪椅上的蕭逸宸和旁邊的雪依,忙跪倒在他們面前:“屬下來遲,望王爺恕罪。”
“都起來吧,我和王妃在此避雨,並無他事,你等不必自責,且站立兩旁。”蕭逸宸示意眾人免禮。眾侍衛這才分別立在蕭逸宸的兩旁,宮嬤嬤亦站在了雪依的身後。
“你們倆聽好,現在我要把這個賊留下,你們是同意不同意呢?”蕭逸宸轉向一旁跪著直髮抖的縣丞和縣尉,那二人忙不迭的磕頭:“任憑王爺處置!”
“任憑王爺處置!”
“下去吧!”蕭逸宸一擺手,那縣尉和縣丞帶領十來個衙役連滾帶爬的出了山洞,薛義兒還不忘在那個縣丞的屁股上踢了一腳,狠狠地罵道:“叫你狗眼看人低,現在知道老子是誰了吧!”
蕭逸宸斜睨著得意的薛義兒冷冷的問道:“你既知冒狀本王有罪,那本王該怎麼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