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現在還不晚。
帕勒芬妮這樣想著。
以至於讓注視到這一幕的惡魔們都看呆了。
還是注意到不對的帕勒芬妮回以一個凌厲肅殺的警告眼神,這些傢伙才齊齊扭過了腦袋,深怕被這位性情不定的惡魔領主給扔進死亡競技場去。
平時可能還沒什麼,但這階段有那頭紅龍領主亂入的死亡競技場,簡直就是屠宰場!
保守估計,從那頭紅龍對戰那隻‘亡者復生’的屠龍小隊算起,直至現在場上那頭巴洛炎魔出現的間歇,死在那頭紅龍手中的倒黴蛋恐怕已經破了四位數...
“吼...卑鄙...”
隨著場中那頭巴洛炎魔在一陣哀嚎中轟然倒地,而‘紅龍’李維爾將一顆從對方胸口掏出的心臟高高舉起,矮牆畔的吃瓜群眾們再次陷入了狂歡。
尤其是那幫魅魔治安官,簡直就像是集體高朝了一樣,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掛在對方的腰上做掛件兒。
那副發情母畜的模樣簡直丟盡了斷域鎮執法者的顏面。
帕勒芬妮很有一種將這群翫忽職守的婊子通通逮回去懲戒一番的衝動,但考慮到這樣的大規模行動很有可能嚇到矮牆上兩隻喋喋不休‘吵著架’的小魅魔,這個想法終究還是被她放棄了。
也就是從這一年起,一種很奇特的關係與平衡在斷域鎮中出現了。
李維爾為了鍛鍊自己的武技與戰鬥、衝擊屬於他的傳奇之路,每個月大概會進入死亡競技場三次左右。
而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每當他進入死亡競技場與來自深淵和不同位面的‘角鬥士’廝殺時,整個矮牆上的觀眾密度就會達到峰值。
每每這時候,艾黎都會在一位牛頭人‘保姆’的小心伺候下乖乖坐在矮牆上看著自家便宜老爹毆打怪獸、屠殺惡魔,並本能的汲取著他們的戰鬥經驗。
而她的身旁總是會跟著一隻自斷域城堡中溜出來的小尾巴,魅魔公主失寵,帶上艾黎隨手送給她的牛角盔,像斷域鎮的那些‘平民賭狗’們一樣,和艾黎一起在矮牆上排排坐,吃著肉,晃著小腳丫,看著矮牆外的鏖戰四方的‘父親’與血腥的風景,時不時就會因為‘爭爸爸’上演一個死皮賴臉、另一個氣急敗壞令惡魔都哭笑不得的場面。
她們坐在牆上看風景,卻不知道看風景的某隻魅魔領主也在牆下帶著姨母笑看著她們。
當紅色壽衣用兩隻魅魔裝點自己的‘夢’時,之前被她揍的鼻青臉腫的阿爾蒂娜詩與克魯裡奇則是躲藏在角落,面面相覷之餘默默舔舐著傷口。
這片號稱從毫無道德倫理,永不停歇的殺戮之地,卻頭一次因為一對小魅魔的友情,而維持了一種令惡魔們都暗暗咂舌的奇妙平衡:
原有的惡魔領主與另四位領主挑戰者之間相互對峙的局面,竟是就這樣一直維持著...
以至於就連天性混亂的惡魔們,都將斷域鎮有五位惡魔領主當做了一眾潛意識裡的常識。
而神奇的是,這種局面也被帕祖尼亞的其他惡魔領主們所默默接受了。
因為從第三年開始,巴托地獄與無底深淵之間的血戰烈度就開始加劇了,帕祖尼亞尤其是萬淵平原的領主們大多將目光投向了那片血戰戰場。
作為血戰戰場大後方據點之一的斷域鎮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不過李維爾父女的心思全在死亡競技場,阿爾蒂娜詩與克魯裡奇依舊處於被動捱揍卻又打不死的角色,惡魔大軍的集結與供給依舊是紅色壽衣在獨自負責。
也就在同一年裡,斷域鎮來了兩位旅者。
那頭飽經風霜卻依舊帶著舔狗笑容的傢伙,竟是當初從李維爾手中接過那份‘史詩’任務的豺狗人耐瑟斯。
而他除了帶來了來自主物質位面本體的訊息,還帶來了一位李維的老熟人。
當初一起除過永恆荒野裡那頭上古邪物隱患的護衛之神牧師兼聖武士———海瑞克。
也就是從那天起,艾黎和小失寵多了一位老師,一位正義三神下的聖武士...
而讓深淵惡魔險些瞎了眼的是...
這兩隻魅魔居然真的學會了使用聖光、正義之力與...破邪斬...
於是從那一天起,在斷域鎮幾方大佬的縱容與默許下,每天都有惡魔或是邪惡之輩因為自己的‘惡行’而被兩隻手持戰錘與大劍的見習魅魔聖武士高喊‘聖光啊!那個邪惡值得一戰’從鎮東砍到鎮西...
斷域鎮也一度被周遭惡魔們公認成了萬淵平原最最邪惡的地方...
就在這喜聞樂見的破邪日常下,又十八年過去了。
這一天,血戰戰場上得惡魔大軍在地獄領主拜爾的坐鎮指揮下日常潰敗逃竄。
但也不知是不是動用了大量範圍殺傷性武器的原因。
他們逃進了一處隱蔽的空間裂縫...
一處罕見的,直接通往主物質位面不住蠕動的縫隙...
如同...位面之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