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便是我無法逃脫的宿命了...
‘不過...只要有朝一日,我的孩子們能過的幸福,那又如何。’
從這一刻起,路西菲爾終於知道,羅絲並不在乎他的想法如何,只看她的行動,能否為其帶來利益與足夠的愉悅。
想到這裡,路西菲爾突然再次展顏一笑,環視著寂靜無聲的眾人道:
“你們...都看到了嗎?神力賜予!這是我神羅絲對於我行為的肯定!
“值此之際,我也為我神羅絲...及你們,獻上一舞!其名———神後破陣樂!”
語罷,他在所有人惘然而痴迷的目光注視中,抽出腰間的兩把卓爾彎刀,如同致命而妖冶的血蝴蝶,騰空飛起躍入宴廳場間,口中哼著含糊不清的鄉間俚歌兒,開始了屬於他的獨舞。
隨著他那柔韌至極致卻又剛猛到至極的舞姿紛飛,神情一會兒彷彿變得惘然,像在自憐、自卑、自嘆、自憎。
裙襬隨著他的身軀一轉,面上忽又變得沉醉,似在自傲、自強、自愉、自喜。
便彷彿已經徹底墮入地獄,再無他念的天使一樣,在這無聲的舞曲中,給予了在場所有人發自內心靈魂的衝擊。
在那吟唱截止的最後,他的雙膝彷彿被命運所徹底壓垮般向前滑到跪下,彷彿隨時會斷掉的纖腰卻向後彎到極致,兩把卓爾彎刀也朝著截然相反的方向停滯不動,一隻指天,一隻指地。
而在無人看到的角度,一滴晶瑩的淚,自他閉合的的眼角滑落,於墜終焉...
整個宴會廳在先是遭遇神臨的忌憚與恐怖,又接連看到了如此華麗而讓人神往的舞曲,一時間,竟是落針可聞。
“啪、啪、啪、啪!”
直到李維帶頭站起身來,目光幽然的看著面無表情彷彿沉淪的路西菲爾,用力鼓起掌來。
這聲鼓掌,發自真心,而恐怕此時此刻整個宴廳之中,也只有他,才最清楚路西菲爾先前經歷著怎樣殘酷的內心轉變!
他沒有在最後的信仰都被羅絲為之剝奪摧毀時而徹底崩潰,便已經讓李維發自內心的感到欽佩!
而這聲鼓掌聲彷彿也成了一道導火索,所有卓爾精靈都彷彿看到了明日之星在眼前誕生般興奮而瘋狂的高聲尖叫起來。
若不是此時僅存的理性在剋制著,恐怕有些狂熱的小姐姐現在就已經衝出去要和路西菲爾乾柴烈火了,而那也勢必會讓今日之宴提前進入最荒誕的環節。
‘琤!’
在這全場沸騰的掌聲中,先前一直保持靜止不動路西菲爾,竟是腳下猛地一彈,整個人如同離弦之劍般,在卓爾精靈們忽然變調的驚叫聲中,朝著李維刺去!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李維竟是就那般不閃不必,任由路西菲爾欺近身前,讓那對卓爾彎刀,如同剪刀般架在他的脖頸上。
“嘖,路西菲爾先生,若是要報今天之仇的話,現在可似乎可不是什麼好時候啊。”李維淡然的喝了口茶道。
路西菲爾卻也是回以一笑,伸舌舔了舔唇道:“膽豪如霍格大人者,我路西菲爾生平僅見,至於那一箭之仇,今日我便用您的話回贈於你,咱們,來日方長啊。”
‘琤!’
說著,路西菲爾一甩長髮,手中的兩把彎刀已如幻影般收回刀鞘中,翩然轉身而去。
李維卻是眯眼回憶了下先前路西菲爾欺近他時,伸出的舌尖上似乎用什麼顏料寫了幾個蠅頭大小的秘文:
“班吉爾長女欲對你不利,不要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