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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戰友

某個清晨。

天仍灰濛濛的。卡修斯醒早了,起身出門,扭頭環視著屋內,雷、蓋、米已經出去巡邏,繆斯和蘭特還在休息。

他信步出門,似是感覺到一種熟悉又陌生的能量波動,一點點一點點往前走著。

那個身影在清晨的霧中清晰起來。

“布萊克!”他喊了一聲,停下腳步。

聽到他喊自己,布萊克扭過頭來,“誰。”

“你不認識我了?布萊克?”卡修斯往前邁了一步。

“我為什麼要認識你?”他輕瞥他一眼,轉過頭去繼續往前走。

“布萊克!”他跑過去,雙臂張開攔在前面,“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你擋著我的路了。”他冷漠的眸中滑過陰冷的光,技能猝不及防地脫手將他擊飛了出去。

他的後背撞上一棵樹,重重跌落在地。

布萊克邁著輕緩的步子從他旁邊走過,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

他雙臂撐地吃力地爬起來,踉蹌著追上去揪住他的斗篷,“我是卡修斯啊!”

“卡修斯?”他陰冷一笑,猛地一甩斗篷,紫光一現,卡修斯向後倒飛出去,仰面摔倒在地。

他頭頂一片眩暈。格雷斯的黑夜無星無光,模糊的視線看來,睜眼閉眼都一樣。

布萊克抬腿踩在他胸口上,橫一臂於膝上,俯視著他,“組織裡要抓你,你還自己送上門來。”

“你……你到底怎麼了,布萊克……?”他試著推開胸口那壓力,但無果。

“住手!”

轉臉,雷蓋米。

他冷笑一聲,下手掐住他的脖子,單手把他提起來,“噢……真可憐啊,被捉住的獵物?”

“放開他,黑衣怪!”蓋亞上前一步,“一起並肩作戰的袍澤,你一點都想不起來了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猛地舉高了手,卡修斯渾身抽搐著,他雙手抓住他的手腕,雙腿不著地,奮力掙扎著。

“住手!住手!”雷伊極心痛地喊了出來。

“噢?”布萊克手指一緊,卡修斯周身包繞起黑色的火焰,“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大喊大叫?”

“不要!”他們齊刷刷地捏緊雙拳,冷汗如雨。

“你無情……休怪隊友無義!戰聯……要盡全力去挽救每一個有能力挽救的成員!”雷伊身上環繞起金色的閃電。

“呵?來啊!”他猛地一鬆手,卡修斯瞬間從半空中掉了下來,他猛地一橫手肘,護腕的尖刃抵上了他的脖子。

“你……”雷伊捏緊掌心之間流動的閃電。

“怎麼了?不敢嗎?不敢嗎!”布萊克猛地一劃,卡修斯頸上瞬間迸出鮮血,原先在巨石星監獄裡被迪恩劃出的傷口也再度裂開。

“布萊克!你有本事跟我打!欺負一個連能量都沒有了的精靈,是你的本事?!”蓋亞的指骨捏得咔咔吧吧。

“自己的人救不走,廢話倒是挺多?”他逼緊卡修斯的脖子,“怎麼著?你能幹什麼?你什麼也做不了。絕望麼?絕望麼!”

“布萊克,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戰聯到底哪一點對你不好了,你非要重入黑魂,為什麼,為什麼?!”蓋亞上前一步,被雷伊拉住。

“你重傷的時候是誰在給你尋醫找藥?!泰若星上是誰披著一身血口去取那所謂的藥引子?!是誰聽到果子有毒還搶著吃下去只因為給你治療需要這樣的藥引子?!是誰?!是誰!?”蓋亞的情緒激動起來,他顫抖著手指著身上鮮血淋漓的卡修斯,“是不是你正傷害的這個精靈?!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斜視一眼瑟瑟發抖的卡修斯,嘴角抹過玩味的笑。

“你忘了?你都忘了?!袍澤之誼使我們共同肩負使命,你完全沒有印象了?!是誰想盡辦法竭盡全力去救處於危險的你?!是誰咬緊了牙為你開出血路掩護你戰鬥?!是誰在你頹廢時遞上一杯消愁酒!?是誰為了不連累你對著那機器人的臂刃自刎了脖頸?!是誰用自己的生命換你復活?!你都不記得了麼!你簡直混蛋!”

不經意間,說者與身旁的聽者,都淚流滿面。

卡修斯的淚水模糊了臉上的血紋,“布萊克……”

他猩紅的眸中抹過一絲絲的藍線,而又瞬間消失。他面無表情地冷喝一聲:“閉嘴!”

“迴旋光刃!”米瑞斯打出一招金光,迴旋鏢的形狀,從背後直衝布萊克而去。

他猛地推開卡修斯靈敏地躲開,“原來戰聯也會偷襲啊……”

雷伊快速地扶住卡修斯,並把他帶到大家之間。

“好吧!我還不想把自己搭進去。下次見面,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周身騰起一片黑霧,待散去,已無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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