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興想起一件事,笑道:“鬼點子是我能想到最溫和的形容詞了,更貼切的是你損主意多。”
“????”
孫長興解釋道:“我聽說你去蓉城那邊,給人建議把高原河流截了,南水北調有這事兒嗎?”
“我只是個建議。”
“你是建議,可有些人聽進去了,上個月有人還在會上提這個事兒呢。”
孫長興哭笑不得。
當時他聽到這個建議的時候,就覺得有這個想法的人一定損透了。
結果報告人最後說這個建議是陳晨提出來的。
孫長興當時就覺得合理了。
謝東奎也想起了這個事兒:“孫主任說的沒錯,我們還認真討論過這個事兒,並且否決了,太損了。”
“損他們又不損我。”
“那月壤這個事兒,你聽完有沒有什麼想法?”
看著兩位領導都對眼前這個年輕人如此重視。
新來的周志華有些懵逼。
他誰啊?
年紀輕輕的就當上智庫了?
陳晨不情願的開口:“非要聽嗎?”
“我都問了,你說我要不要聽?”
“聽完不許說我損。”
謝東奎點頭:“說來聽聽。”
陳晨坐直了一些:“我想,還是給他們月壤比較好,畢竟太空科研不是一個國家的事情,是全人類的事情,科學沒有國界嘛。”
一言至此。
周志華胸腔驚濤駭浪的犯惡心。
科學無國界……
這句話的味兒太沖了。
周志華不是搞理論的,他是個純管理層,在科工委充當行政和理論之間的紐帶和橋樑。
他接觸過的理論學者不在少數。
大部分人,尤其是歲數在四十歲左右這個區間的,多多少少都有這個味道。
原因無他。
因為他們的年齡正好趕上了那個時代,國內條件差一點,國外條件好一點。
稍微出去一下,就容易產生落差,然後發生動搖。
這些人張口閉口科學無國界,主張國際化。
因此周志華對這一群人天然的戴著有色眼鏡,他反駁道:“先生,他們當年領先的時候,咋不說科學無國界這個事兒呢?不是我們不願意給,只是他們太雙標了。”
陳晨擺手道:“做人要大度嗎。”
“我最煩的就是這句話。加害者總是對受害者說做人要大度。”周志華有些陰陽怪氣。“我平常遇到這種人,都躲得遠遠的,我怕雷劈的時候牽連到我。”
“誒?你是不是在罵我?”陳晨這才反應過來。
“按你的話說,你做人要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