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瑞立刻開窗,等煙霧散去一些,才看清楚來人。
“趙工,快坐!”
趙鳴皋連連擺手:“我還是站窗邊,想多活幾年。”
他來自航空材料研究院,擔任超材料重點實驗室的主任,來這是為了陳述自己遇到的困難。
為了點牢騷把肺搭進去,不值當。
孫長興連忙掐滅香菸,知道趙鳴皋心情不好,只能笑臉相迎。
“我的趙主任,怎麼了這是?”
趙鳴皋甩手將自己手裡的專案評估報告摔在桌子上:“你們要的隱身塗層,我們做不了。”
孫長興嘴角上揚,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善。
他知道超材料這個專案逼的有點緊了。
畢竟手裡有兩個重點專案等著呢。
關乎到下一代轟炸機的預研和本代戰鬥機的改型。
所以前幾次論證處這邊的態度有些急躁了,沒有考慮到趙鳴皋面臨的困難。
“趙主任別鬧情緒嘛,咱這也不是逼得沒路子了嘛,所以公函口吻有點差。”
“你沒路子往死裡逼我?你以為搞材料的像是搞工程的一樣,按部就班就能有成果?”
“沒有沒有,我知道材料學不好搞。”
趙鳴皋的怨氣開啟,再也撒不住了:“我們所不吃不喝,沒日沒夜,最多能把rcs做到0.004,這還是理論資料。”
“你們拿著0.003,甚至0.002的資料要求我們。”
“這是世界頂尖水準了。”
“你們論證處不能罔故現實條件吧?”
“超材料方面我們起步晚,技術差,這是歷史原因,不能一下子讓我們航空材料所承擔所有後果吧。”
“0.004是我們最短時間內最好的結果,能用你就用,不能用你把我勒死,研成粉塗上戰鬥機吧。”
趙鳴皋著實委屈。
材料學一半是努力,一半是運氣。
努力他們自然是百分之百的。
但運氣不站在自己這邊,他也沒轍。
一面是論證處的再三催促,一面是無法突破的0.004。
他很久沒有這麼委屈過了。
“我的趙主任,別說這些鬧情緒的話了,開心點。”
“我有什麼好值得開心的。”
孫長興拿起張明瑞帶過來的報告,從中挑出了一部分節選,然後遞給趙鳴皋。
“你看看這個。”
趙鳴皋心說都這個節骨眼了,你給我看什麼都沒用。
能想的辦法我都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