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要汪詩琪,有沒有搞錯?”夏天歌哂然一笑,“汪詩琪是我開除出廠的員工,聽說她在雲夢混得不錯,做了你的助理。怎麼,她不見了?”
“夏天歌,你為了引我入彀,煞費苦心地與汪詩琪上演了一出苦肉計。現在大功得逞,你們還不彈冠相慶,給汪詩琪記上一功。我提醒你一句,汪詩琪現在雲夢並未辦理離職,還是我雲夢的員工。她敢出賣雲夢的利益,你是護不了她的。”
“汪詩琪做事觸犯了我的底線,我將她掃地出門,也算是對她進行了處罰,我為什麼還要護她。”
“我明白了,汪詩琪做下這等下作之事,斷沒有在這裡等我上門來找的道理,這個時候恐怕早拿著你的賞銀躲到什麼地方享受去了。你不把她交出來也行,那這筆賬我就全記在你頭上,到時候,咱們一起算總賬。”
“你對我有成見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要跟我算什麼賬我隨時都奉陪,只是拜託你以後做事還是稍微成熟一點的好,否則,老是交學費,諾頓的股東那裡恐怕不好交待。”
“狐狸尾巴終於漏出來了,你怎麼知道我交了學費?”
夏天歌含笑說,“我當然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你這人從不長記性,以後這學費還要繼續交下去。”
陸婉怡大怒,“夏天歌,你太猖狂了。我這次只是一時不慎,才中了你的奸計。雲夢是業界多年老品牌,你在我面前口出狂言,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夏天歌啞然一笑,“已經是做母親的人了,思想還那麼幼稚。婉怡,你這急燥的性子能不能改一改。你想成功的想法本來沒錯,只是你太過急功近利,做事沒有底線,焉有不吃虧的道理。行啦,我替你算過了,就憑你們雲夢那種刀耕火種的原始工具,十天來你也做不了多少成品。動不了雲夢的筋骨,就算是花錢買個教訓吧。”
“你剛才不是釋口否認這事跟你沒關係嗎,怎麼現在又承認了?”
“我承認什麼了?汪詩琪被我開除,到處找不到工作,報著僥倖心理來求你收留。當時你求賢若渴,汪詩琪幾句花言巧語就獲取了你的信任。當時你的設計團隊剛剛組建,沒有現成的設計方案,汪詩琪便把天歌服裝的設計樣稿獻給你,你們倆雖然各懷著鬼胎,卻是一拍即合。希望趁著天歌服裝的裝置剛剛安裝除錯完備,還沒有開始組織生產,想搶先一步,把產品投放市場。這個計劃本來也算是策劃得天衣無縫,只是汪詩琪不瞭解我們的裝置情況,不瞭解我們的生產速度,所以才棋差一著,功虧一簣。”
陸婉怡明白了,這次失敗竟敗在裝置上。
她冷冷地說,“你也別高興得太早,雖然這次我輸了,但你也贏不了。我的產品投放市場以後,對天歌服裝很快就會形成衝擊。咱們不過鬥個兩敗俱傷而已。”
“我看未必。我可以告你侵權,派公司法務跟你慢慢耗,官司的輸贏結果我並不在乎,我就是要讓外界知道,雲夢沒有設計能力,只能抄襲天歌的設計。這對雲夢會產生怎樣的影響,不用我說,聰明如你自然心知肚明。更重要的一點是,我們兩家的生產工藝分屬兩個不同的時代,雲夢的產品跟天歌的產品放在一起,雲夢就只能是山寨貨。如果不信,咱們可以試目以待。”
陸婉怡臉色蒼白地走了。
杜墨走了進來,“陸婉怡走啦?”
夏天歌聳了聳肩,“不走,難不成我還留她吃晚飯?”
“她為了減小損失,肯定會拋售產品,到時候,我們的春裝可就爛大街了。剛才我們幾個還在討論我們的產品要不要降價的問題。”
“結果呢?”
杜墨哂笑起來,“最後意見分成了兩派,一派主張降價,把陸婉怡逼得血本無歸,另一派堅決反對降價,認為是自貶身份。說雲夢的製作工藝跟我們還是有差別的,到市場上最多不過是仿品。”
“你的意見呢?”
杜墨笑道:“我知道你早有主意,這樣吧,我們互不影響,主張降價為1號,不降價為2號,我們同時寫出答案,看我們想的是不是一樣。”
兩人各拿了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一個阿拉伯數字,然後同時拿出來一看,兩人都笑了,原來上面都寫著“2”。
杜墨說,“需要開會跟大家解釋一下嗎?”
夏天歌卻是最不喜歡開會的,“三兩句話就說清楚了的事情,為什麼要開會浪費大家的時間。只需要告訴供銷科,政策不變就行。要是供銷科的人還需要我告訴他,該怎樣跟經銷商解釋,那他也沒必要在供銷科呆了。”
杜墨寵溺地看著她,“不開就不開吧,偏你還那麼多話。今天下班後有沒有安排?”
夏天歌坐到電腦前,“有什麼事嗎?”
杜墨有些羞澀,“我的意思是說,要是沒別的安排,今天晚上把我爸媽叫出來,大家一起吃頓便飯,正式見個面。”
夏天歌頓時緊張起來,“可是,我還沒有思想準備,能不能再等等。”
“我爸媽又不是老虎,你那麼緊張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