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詩琪以前出差也住過不少大酒店,不過,那都是單位報銷,花再多的錢也沒感覺。這次刷自已的信用卡住五星級酒店,只想想就覺得肉痛。雖然杜墨不能來陪她,一個人住著沒意思,但交了的房費酒店不退,不住就太可惜了。只是囊中羞澀,酒店點餐太貴,她只得出酒店買了幾個麵包啃了充飢,然後倒頭就睡。
也許是體力透支太過厲害,這一睡,竟睡到第二天上午。
她是被電話吵醒的。服務前臺打電話告訴她,如果不續費,十二點前就必須退房了。
小產後沒有營養補充,她的身子還有些虛弱,但相比昨天,體力已經恢復了不少。她暗自慶幸自已行事果斷,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跟夏南風之間的最後一絲聯絡斬斷了。否則,懷著孩子如何上班。
想到前些日子自已還拿著簡歷四處碰壁,現在卻能到益百永集團公司上班,不禁心花怒放。
雖然她知道杜墨能量大,但沒想到,不過短短半天時間,他就輕鬆搞定陸婉怡,還真的在益百永替她安排了一個職位。像杜墨這樣才貌俱佳的青年才俊現在可不多見,自已有幸遇到,豈有讓他輕易從自已手心裡滑出去的道理。
她自信地看著鏡子裡那張瘦削而妝容精緻的臉,雖說不上花容月貌,卻也算眉目清秀。她在臉頰上打上一些腮紅,讓臉色看起來紅潤些,不那麼蒼白。
今天是週六,這個時候到杜家,時機恰到好處。杜墨是個君子,當著他父母的面,他肯定不好意思說自已跟他只是假扮情侶。
以未來兒媳婦身份上婆家,總不能空著手吧。買什麼東西,她倒是頗費了一番心思。大禮她送不起,禮輕又表現不出自已的誠意,最後,她選擇了買菜。花不了幾個錢,卻足以表現出她的務實和賢惠。雖然一個女孩子太過主動有點自降身份,但她現在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果然,她的上門讓鄭碧雲十分詫異,“小汪,你怎麼來啦?”
她乖巧地說,“我一個人在漢東,週末也沒地方去,索性買些菜過來,讓你們品嚐下我的手藝。”
鄭碧雲有些不安,“可是小汪,杜墨不在家。”
汪詩琪心裡一怔,臉上卻不露聲色,“我知道他不在家,廠裡事務繁重,連週末也不能休息,是他讓我過來陪你們的。”
杜墨談起這個汪詩琪滿臉的鄙夷,怎麼可能讓她來陪他們過週末,這個汪詩琪撤起謊來面不紅心不跳,直接引起了鄭碧雲的反感。
“小汪,實在對不住,我跟杜老師一會兒還要出去,下次有機會再品嚐你的手藝吧。”
這麼明顯的逐客令汪詩琪豈有聽不出來之理,但她毫不介意。
“有事忙你們的去,我在家收拾,做好飯等你們回來吃。”
這汪詩琪還真不拿自已當外人,杜逸塵只得站起來發話,“小汪,我們家的衛生都是鐘點工打掃,就不麻煩你了。我跟鄭老師可能晚上都不會回來吃飯,這些菜,你還是帶回去吧。”
汪詩琪毫不氣餒,竟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叔叔,你看我菜已經買來了,哪有再拎回去的道理。杜墨不在家,就讓我替他伺候一下你們吧。”
杜逸塵只得說,“小汪,你這麼說好像有點不合適。杜墨的女朋友是夏天歌,他們感情很好,都快談婚論嫁了。你老往我們家跑,容易讓別人誤會,對你影響也不好。你還是請回吧?”
汪詩琪分明聽杜墨說,他跟夏天歌只是普通同事關係,而且杜墨到安平來找她的時候,鬍子拉碴,一臉的落寞,不用說,他跟夏天歌已經分手了。
她並不著急,只微微笑道:“叔叔還不知道吧,杜墨跟夏天歌已經分手了,他現在的女朋友是我。他已經跟我一起回老家見過我爸媽了。”
杜逸塵探究地看著她,“前幾天他才帶夏天歌跟我們見面,這麼快就跟你去老家見你爸媽,這彎轉得也太快了吧?”
汪詩琪按照自已的想像信口開河,“叔叔和阿姨不知道,夏天歌生性風流,在漢東早不是什麼秘密。她的男朋友到底有多少,估計連她自已都說不清楚。她跟杜墨在一起,不過逢場作戲而已。我對杜墨的感情歷久而彌堅,所以,他們一分手,我們就在一起了。我們前天才一起從我老家安平回來,不信,你可以問杜墨。”
杜逸塵想起兒子說過,汪詩琪剽竊天歌服裝的設計,把天歌和雲夢攪得雞犬不寧。自已也在網上看過一些報道,不管是誰剽竊誰,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是面前的這個汪詩琪。但汪詩琪信誓旦旦地說,兒子跟她一起回老家安平見家長,似乎不像是撤謊,他感覺自已越來越看不懂現在的年輕人了。
有鄰居出來,見他們堵在門口說話,忍不住探頭探腦。杜逸塵怕影響不好,只得說,“有什麼話,進屋說吧。”
汪詩琪像女主人一般走進廚房把菜放好,便手腳麻煩地開始收拾起菜來。杜逸塵和鄭碧雲在客廳裡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杜逸塵回到臥室撥通了兒子的手機,“杜墨,你老實告訴我,你現在的女朋友到底是誰?”
父親的話問得杜墨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