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斌不好追問,只得說,“什麼事你直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當仁不讓。”
“我想請你透過關係,幫我查一輛車的行蹤。”
劉斌鬆了一口氣,“你這麼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嚇人,還以為多大的事情,不就查一輛車嘛,我明天上班就替你搞定。”
“如果我現在就想要,會不會很為難你?”杜墨心裡焦急,這麼逼劉斌卻有些不好意思。
劉斌坐直了身子,“什麼事這麼急,能告訴我事情的原委嗎?”
杜墨擇要點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強調說,“現在問題的焦點就在這個汪詩琪身上,如果讓陸婉怡先找到汪詩琪,我們就會非常被動。”
劉斌一聽牽涉到顧昊陽的諾頓集團,頓時警覺起來,“雲夢是諾頓的分公司,陸婉怡是顧昊陽的老婆,也難怪是這樣的人品。有這樣的對手,也真夠你們喝一壺的。把車牌號發給我,我馬上打電話讓天網中心的人查。”
打電話把事情交待完畢,劉斌才說,“哥們,你吃晚飯沒有?”
杜墨這才發現自已餓了,不好意思地說,“你要是不說,我還差點忘了,走,咱們找個清靜的地方吃飯去。”
兩個找地方坐下來,在等飯菜的時候,劉斌赫然發覺杜墨居然有幾天沒刮鬍子了,眼睛裡全是血絲,一副憔悴不堪的樣子。
他不禁低聲說,“你一個人來找我,我就知道,你跟天歌鬧矛盾了。”
“一言難盡!”杜墨臉上露出一陣苦笑,“其實,我跟天歌並沒有什麼矛看,唉,只怪自已一時嘴欠,讓她去跟我爸媽見面。”
劉斌頓時笑了,“這婆媳一見面,掐起來了?”
他一轉念又說,“不應該呀,我覺得天歌的情商不低,怎麼會跟你媽不愉快呢?”
“這事不怪天歌,是我媽的問題。”杜墨見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長嘆了一口氣,“算了,這些事情,說起來都是淚,還是吃飯吧。”
兩人都餓了,菜一上來,竟如風捲殘雲一般,三兩下飯菜就下了肚。
剛放下飯筷,劉斌電話就響了,對方告訴劉斌,查詢結果出來了,那輛車在上週六,也就是四天前就出城上了高速,然後,在一個叫安平的縣級市下了高速。
杜墨一聽安平市就樂了,因為這裡正是汪詩琪身份證上的地址。這麼說,汪詩琪是回安平了。
他已經坐不住了,立即對劉斌說,“時間緊,我準備現在去安平。”
劉斌卻說,“你僅憑身份證上的地址找一個人是很難的,我現在走不開,不能陪你過去,但我警校有個同學在安平警局工作,你過去以後,有什麼問題可以去找他,他一定會為你提供方便的。但我想提醒你,你以為找到人以後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嗎?”
“我知道,汪詩琪匆匆逃離漢東,是因為東窗事發,她在漢東已經不能呆下去了。我現在要讓她回漢東做證,難度不小。而且,她是個唯利是圖的卑賤小人,就是答應了也難保不會變卦。”
“你能想到這些,我也就放心了。行,路上注意安全,有事打我電話。”說完,劉斌就要推門下車。
杜墨忙攔住他,“我送你回家再走。”
劉斌卻說,“你還要跑幾百公里長途,就沒必要送我了,我一個人散著步就回家了。”
杜墨也不跟他客氣,轟大油門,汽車便如離弦的箭一般飛馳而去。
劉斌看著杜墨的車走遠,一個人心事重重沿著街道走著。杜墨心力憔悴,他其實也是壓力山大,只是不便跟杜墨明說。
他現在幾乎沒有機會接觸什麼大案子,全是一些雞零狗碎的活,每天疲於奔命,卻看不到任何成績。最要命的是,他現在根本騰不出時間調查夏天歌交給他的兩個案子。
他在局裡的處境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生變化的,仔細想來,應該是在動顧昊陽之後吧。看來,顧昊陽這個人是真不簡單啦。
一群小夥子打打鬧鬧地從他身邊經過,因為他穿的是便裝,並沒人引起這些人的注意。但他一眼就發現,其中一個人有些眼熟。
他想起來了,這個人竟是夏南風。
他早聽夏天歌說過夏南風的情況,知道夏南風為了躲避網貸公司的高利貸,已經躲起來了,可是,他怎麼會在出現在漢東街頭,而且是跟一幫小混混在一起呢。
他回頭看看,卻見那幫混混不知為什麼,竟推搡起夏南風來。
他緊走幾步,厲聲喝住他們,“你們這是幹什麼?”
為首一小夥子見劉斌只是單身一人,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流裡流氣地說,“小子,你家住海邊啊,管那麼寬。走你的道,滾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