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茂平忍無可忍,“我們做實業是為了賺錢,而不是為了個人私怨,天歌服裝即便是破產倒閉,跟我們雲夢有什麼關係?我們現在要的是業績,是利潤,而不是你把哪個企業打垮了。”
陸婉怡沒好氣地說,“葉董,那你說怎麼辦吧。”
有人在下面怪聲怪氣地說,“董事長,你們夫妻都是演技派,這出戏我們已經看懂了,就別再浪費大家時間了。接下來的事,你還是乾坤獨斷吧,別再拿董事會股東當猴耍了。反正諾頓現在已經是這個樣子,有人尸位素餐,佔住高位不做事,我們也沒辦法。葉董,咱哥幾個釣魚去,他們愛咋玩就咋玩吧,我們就不奉陪了。”
一手好牌又讓陸婉怡攪了局,自已費盡心力才在股東們心目中贏得的一絲好感又蕩然無存,顧昊陽不禁怒火中燒。
“陸婉怡,我懷疑你上一輩子就跟我有仇,這輩子向我追債來了。昨天晚上我跟你說得好好的,一轉眼你就翻了臉,讓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在跟你唱雙簧。好好一局棋,讓你攪成這樣,你成心的吧。”
陸婉怡冷笑一聲,“昨天晚上你說了半天,不就是想讓我辭職,好成全夏天歌嗎,我差一點就上了你的惡當。你以為拿到了我的辭職信,就萬事無憂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去向夏天歌邀功。剛才當著股東們的面,我沒有揭穿你跟夏天歌勾結的老底,算是給你面子,你在我面前張狂什麼?”
顧昊陽吃了一驚,“你跟蹤我?”
顧昊陽早上去找夏天歌本是陸婉怡的猜測,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她不禁勃然大怒。
“昨天晚上跟你在海邊聽海的人果然是夏天歌,怪不得你昨天晚上對我沒興趣,連家庭作業都交不上。你現在不打自招,承認早上就跟夏天歌在一起,我找她去。”
顧昊陽惱羞成怒,“你又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昨天晚上跟朋友一起在飯店吃飯,你扯夏天歌幹什麼。我什麼時候承認跟夏天歌在一起了,你又憑什麼去找人家?”
“夏天歌明知你是有婦之夫還跟你在一起,又何止是生活不檢點那麼簡單。別以為有杜墨那小白臉作擋箭牌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信不信我告你們重婚罪。”
顧昊陽反而笑了,“你說我跟夏天歌在一起不過是一種揣測,證據呢?反而是你,任何人都知道,商夢瑤過世還不到一年,你跟我的女兒已經快半歲了,也就是說,你明知我是商夢瑤的丈夫,卻懷上了我的孩子,不知道這種情況在法律上該如何裁決。”
陸婉怡大怒,“你,你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你隨便在公司裡打聽打聽,這事在公司早已人盡兼知,人家只是礙於情面,不願意當著你的面罵你而已。”
“孩子我一個人能生出來麼,你把責任推到我一個人身上,天下哪有你這麼齷齪卑鄙的男人。”
“難道不是你貪慕虛榮,勾搭你的上司麼?”
“你!……”
顧昊陽突然想起這裡是公司,不能再信口雌黃地吵下去了,趕緊打住了話題。
“行了,咱們還是說正事吧,你剛才說自罰一年的工資,戴罪立功。你有沒有想過,你沒有工資,拿什麼生活?”
陸婉怡巧笑晏晏,“我不是還有你這個當董事長的好丈夫麼,被丈夫的情人陷害,丈夫當然要給我適當地補償,來安慰我顆受傷的心了。”
顧昊陽十分好笑,“我什麼時候又變成你的好丈夫了?我還是第一次聽見人把敲詐勒索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如果一個妻子向丈夫索取生活費算是敲詐勒索的話,那這個世界就全亂了套了。”
陸婉怡又一次佔了上風,不禁趾高氣揚,“我是你法律意義上的妻子,為你生兒育女,伺奉父母,代表的可是你的臉面。我要是窮困潦倒,恐怕會讓外界猜測,諾頓是不是要破產倒閉了。算了,我知道你這個董事長當得窩囊,我還是去雲夢替你賣命吧。”
顧昊陽氣得渾身直哆嗦,“陸婉怡,你覺得我們這樣的夫妻有意思嗎,你明知道我不愛你,你為什麼不跟我離婚?”
“離婚?”陸婉怡冷笑一聲,“我的字典裡只有喪偶,沒有離婚。”
這句殺氣騰騰的話一說完,她便揚長而去,剩下顧昊陽一個人在會議室氣得咬牙切齒。
陸婉怡自已把喪偶這句血淋淋的話用如此直白的語言講出來,顧昊陽心裡頓時一陣冰冷。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斷而不斷,必有後患。自已一著不慎,誤入陸婉怡的彀中,竟處處受制於這個惡毒的女人。看來,陸婉怡不除,自已再無寧日。
他回到辦公室,從抽屜裡拿出一張新的手機卡,換到手機上,撥通了一個號碼,“你現在哪兒?”
電話那頭很吵,只聽對方含糊不清地說。“我現在外地,有事等我回來再說。”
話剛說完,對方已經“啪”地一聲掛上了電話。
媽的,算她陸婉怡命大,他在心裡遺憾地想著,如今只能自已尋找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