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見夏北巖動了真氣,趕緊笑道:“不裝就不裝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不過是聽凌薇把那林皓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的,想湊個熱鬧而已,你也不必生氣。”
老太太表了態,凌薇自然不敢再多說,夏北巖這才作罷。只是他突然想起這兩天都沒見過夏保赫和夏南風的人影,心裡不禁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安。
他不滿地對凌薇說,“這都幾點了,保赫和南風還沒下樓。”
凌薇吱唔著說,“爸,你別以為他們還在睡懶覺,他們已經不在家了。”
這麼早父子倆同時就離開家,夏北巖頓時警覺起來。
“我昨天晚上九點上樓睡覺的時候他們還沒回來,今天早上七點我就坐在這裡沒挪過窩,你不要告訴我,他們昨天半夜回來,還沒天亮就又走了。”
凌薇的神情有些不自在,“爸,這事你可怨不了我。保赫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幾十歲的人了,還像年輕時候一樣貪玩,說了多少次了,他不聽我有什麼辦法。”
夏北巖沉聲說,“別說這些沒用的,你只需要告訴我,保赫昨天晚上有沒有回家。””
凌薇見瞞不住,只得低聲說,“沒有。”
“昨天晚上沒回來,那前天晚上呢?”
一種無形的壓力向凌薇襲來,她不敢看公公憤怒的眼睛,趕緊低下頭,做出低眉順眼的樣子,委委屈屈地說。
“爸,這事你要不提,我也不敢說。保赫現在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個家,動不動就跟我發脾氣。怕你生氣,我一直不敢說。可現在弄到夜不歸宿,我也替他瞞不住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凌薇巧妙地把這個球踢給自已,這讓夏北岩心裡十分惱火。
“你們倆一把年紀,兒子都快三十了,還鬧這種事情,也不怕人笑話。保赫在外面鬼混,你是他太太不嚴加約束,還跑來問我,真是豈有此理。”
兒子在外拈花惹草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夏北巖不相信凌薇會一點不知情。自已追查夏保赫下落的時候,凌薇才指認夏保赫在外面有女人,自然是她對付自已的一種小伎倆。
這一家子平時吵得雞飛狗跳,這個時候竟空前地團結起來,勿庸質疑,自然是狼狽為奸,裹挾在一起了。父子倆這兩天沒回家,肯定是赤縛上陣,親自出馬去找天歌了。若只是這父子二人,杜墨自然有辦法對付,就怕他們是團伙作案,夏天歌和杜墨的處境顯然十分危險。
他有些後悔,因為自已的一念之慈,再一次將孫女置於危險的境地。如果自已在第一次發現大兒子野心的時候,就及時出手制止他,也許,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了。只是,這世上再多的錢也買不來後悔藥。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父子倆召回來了。
他沒有理會凌薇的眼淚,只冷冷地說,:“馬上打電話,叫他們爺兒倆給我滾回來。”
凌薇順從地撥通了夏保赫的電話,“保赫,你在哪兒呢?”
夏北巖接過凌薇的手機,“夏保赫,我不管你在哪裡,我限你在一個小時內給我滾回來。”
夏保赫在電話那頭打著哈哈,“爸,誰又惹你了,生這麼大氣。我正跟幾個朋友一起打麻將呢,拆了牌褡子不好吧。”
“你真在打麻將?把影片開啟,我倒想看看,跟你一起打麻將的是哪些朋友。”
夏保赫不敢再跟父親硬抗,“行行行,怕了你了,我回來還不行嗎。”
夏保赫坐在汽車的副駕駛座上,側身對兒子說,“老爺子已經生氣了,要我們馬上回去。”
夏南風不禁氣道:“我們在這裡守了整整一天了,就這麼回去,不是功虧一簣嗎?”
夏保赫有些疲憊,“其他醫院我們已經派了人在找,可一直沒有訊息,這個醫院的每個病房也都找遍了,難不成她已經人間蒸發了?”
“她身上的傷沒好,只能在醫院,沒有可能去別的地方。我有一種感覺,她就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可我們卻始終找不到她,這著實太令人沮喪了。”
夏保赫伸展了一下疲憊的身子,“偏你出這麼個守株待免的餿主意,把我們困在這個破地方,這麼幹坐著,累也累死了。”
“這不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嗎,所有病房都找遍了,保安又信誓旦旦地說看見她進來的,是不是我們忽略了什麼地方?”
夏保赫有些懊惱,“難不成再搜一遍?我們現在人手嚴重不足,老爺子又催得緊。你要是真的有預感的話,打電話調幾個人過來,把這醫院再細細地篩一遍。”
“恐怕也只能這樣了,但這個位置也很重要。這裡視野開闊,可以把醫院大門進出人員看得一清二楚。只要他們一露頭,我們馬上就可以發現。”
夏保赫不耐煩起來,“我都快煩死了,懶得聽你分析,還不趕緊打電話叫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