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斌地安排下,夏天歌隱名埋姓,在省城的武警總隊醫院住了下來。
胡月十分乖覺,一路上都沒問任何問題,等到安頓下來,夏天歌給她錢,讓她上街買換洗衣服和生活用品,她才懊惱地說,“早知道出來就不回去,我該把專業書拿上才是。”
夏天歌些愧疚,“對不起胡月,你打車到新華文軒店看看,能不能買到新的,如果實在不行,我替你買檯膝上型電腦,你在電腦上找網課學習吧。”
胡月連連擺頭,“不行,膝上型電腦太貴重了,我上新華文軒店買教材好了。就是買不到也不要緊,你不是不讓我再打工了嗎,以後,我就有更多的時間學習了。”
杜墨在一旁誇她,“真是個懂事的丫頭,膝上型電腦我替你買吧,現在的大學生,可是人手一臺膝上型電腦的。”
胡月有些侷促不安,“你們已經幫助我太多,我真不能再要你們的東西的。”
夏天歌笑道:“你叫了杜墨半天哥,他替你買檯膝上型電腦也是應該的,你就別再客氣了。今天已經太晚,電腦城肯定已經關門了,明天再去買吧。”
胡月答應著出去,杜墨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他憂心忡忡地說,“我們這樣走了,漢東現在指不定亂成什麼樣呢。”
夏天歌嘆了口氣,“這不是被逼的嗎,誰想大年初一就狼狽逃竄啦。現在情勢這麼複雜,我們要是還在漢東醫院,這個時候才危險呢。”
“但我覺得,還是應該通知下你爺爺,要是他們找急了眼,到警局報了案,事情就麻煩了。現在的監控幾乎無孔不入,要查我們的行蹤對於警方來講根本就不是個事兒。只要調出醫院的監控,劉斌的車馬上就暴露了。要是他們知道劉斌跟我們的關係,劉斌在警局的處境就會十分微妙。”
“你的擔心不無道理,我現在就給爺爺發一條資訊,跟他報平安。”
第二天,胡月不在,兩人閒聊著,杜墨不經意間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出院後住哪?”
夏天歌笑道:“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這回吃這麼大虧豈有不還擊的道理。現在這裡是養精蓄銳,這口氣總是要出的。我沒想過要回避,出院後自然還是回夏家。”
杜墨十分擔憂,“你們那個大家庭加上為你們家服務的人,怕有三十來人吧。這麼複雜的家庭,加上對方躲在暗處,簡直是防不勝防。”
這個問題夏天歌顯然已經深思熟慮,“以前為了方便傭人進去打掃,我沒有鎖房門的習慣,這為對方投毒提供了條件。但夏保赫父子在我的被芯和床墊下放鉛粉,這個過程要不被家裡的傭人發現十分困難,也許,根本就不需要夏保赫親自動手,他只需要買通下人,自有人替他辦得妥妥的。”
“可這些下人都是你媽手裡用過的老人,應該是信得過的人吧。”
“這很難說,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在查清事情的真相之前,那批人是不能再用了。”
“換人可以,但是,後來的人也無法保證不被人收買。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保證你房間的安全。”
“這事我也想好了,讓林皓借重新裝修之名,把房間全部清理一遍。現在國外時興安裝智慧家居控制系統,我想在我房間裝上這個系統,可保萬無一失。”
杜墨撫掌笑道:“高見,用高科技的手段來護自已周全,這主意不錯。”
他猶疑半晌,才說出隱藏在心底深處的一個疑惑,“天歌,我怎麼覺得,你跟從前,竟像是判若兩人呢。”
夏天歌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如果我告訴你,以前的夏天歌已經死了,我是另一個人,你會不會嚇一跳。”
這本是大實話,但在杜墨聽來,卻是個玩笑。夏天歌不過是表示她已經脫胎換骨,重新做人罷了。
他同情地看著夏天歌,自已替她找了個理由,“是因為你爸媽的突然去世,才讓你突然醒悟的嗎?”
“就算是吧。”夏天歌岔開了話題,“我是不是應該安排家裡的事了?”
“需要我做什麼嗎”
“還是我自已來吧,你現在不是應該在你外婆家嗎。你一出面,所有人都會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德國的製衣裝置很快就要到廠了,還要籌備開業的事情。但願我的身體能快點恢復,否則,這些事全壓在你肩上,恐怕你會吃不消的。”
等夏天歌給李成和林皓打完電話,杜墨又想到一事,“你對汪詩琪這個人有何看法?”
夏天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還好,應該算是一個比較優秀的服裝設計師,你怎麼會突然想到她?”
“這個人的人品咋樣,你瞭解嗎?”
“我只知道她以前是劉尼娜的助理,後來陸婉怡到雲夢以後,把劉尼娜擠走。汪詩琪失去劉尼娜了庇護,受陸婉怡打壓,沒辦法才來投奔我們。有人在我面前說過,說汪詩琪在劉尼娜離開雲夢的時候就跟著劉尼娜一起走,還能落個忠心的美名,後來被人逼走,意義就大不同了。我倒不這麼認為,人總是逐利的,汪詩琪沒找好下家之前,倉猝辭職並不可取。如果失業,她的房貸車貸怎麼辦?”
杜墨不好意思告訴夏天歌汪詩琪到他家的事,只好委婉地說,“汪詩琪這女孩子心機很重,你以後對她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夏天歌並不以為意,仍跟他高談闊論。杜墨見她精神比前兩天好了許多,心裡高興,陪著她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話,直到胡月買衣服回來,這才作罷。
胡月長這麼大,從沒這麼爽快地花錢買過衣服,回到病房竟跟麻雀似地嘰嘰喳喳說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