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風一口便回敬了過去,“這些材料其實是你自已準備的,我不過臨時組織了一下而已。”
保羅卻在這時候走出來,陰陽怪氣地說,“天歌,有了新朋友,就把老朋友忘了,這麼做,可太不夠意思啦。”
夏天歌心裡一凜,冷冷地說,“保羅,我記得你並不在嘉賓邀請名單之列,你現在出現,應該算是不速這客吧。”
保羅父親做生意失敗,虧得傾家蕩產,一氣之下,患了肝癌去世。保羅家遭此大劫,已經變得一貧如洗。他學歷不高,沒有一技之長,又拉不下面子出苦力,找工作高不成低不就,窮困潦倒之際,夏南風找到他,兩人一拍即合,就想到夏天歌這裡來弄點錢花。
見夏天歌質問,保羅不以為意,只哈哈笑道:“天歌,我應該算得上是奶奶曾經的孫女婿吧,她老人家壽宴,我要是缺席,豈不是太失禮了。我本準備好好磕幾個頭的,那個鳥主持卻不給我機會。但我既然來了,頭還是要磕的。”
有人已經在朝這個方向探頭探腦了,夏天歌知道保羅現在已經窮途末路,不過是想趁此機會敲詐自已一筆而已。但這個頭一開,不光保羅這一輩子都會訛上自已,保羅的身後還有多少人虎視耽耽地盯著自已的錢包,還不得而知。如此看來,今天這一場硬仗已是不可避免了。
她揚著臉冷冷地說,“除了保羅,還有哪些人想磕頭的,一起叫過來,另開一席。”
保羅見夏天歌真的性情大變,一時有些摸不清頭腦,不知道她肚子裡打的是什麼主意。他的目的不過是想弄一筆錢就走人,哪裡肯跟其他人攪在一起。
“天歌做事果然大氣,只是咱們這些人可是情敵,你弄到一起,就不怕我們打起來,壞了你們家的好事?天歌,要不,咱們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談談。”
說著,他習慣地伸手去拍夏天歌的肩膀。但剛伸手就被一隻鐵鉗般的手攥住了。
他一看是顧昊陽站在他面前,不由得氣惱,“我們兩口子說話,你管什麼閒事?”
顧昊陽冷冷地說,“天歌要是結婚了,剛才拜壽的時候怎麼沒見你上場。”
夏南風沒想到顧昊陽會來插上一腳,不由得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顧董事長,你不會也是想來給老太太磕頭的吧。”
顧昊陽文質彬彬地說,“我是天歌的朋友,如果有誰跟她過不去,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保羅流裡流氣地說,“我想起來了,原來你是諾頓集團公司董事長顧昊陽,真是失敬。你要替她出頭也行,天歌跟我一起的時候欠了我一筆錢。她換了手機號碼,平時我也找不到她,趁這個機會,咱們把這筆賬好好算一算。”
顧昊陽大怒,“胡說八道,你算什麼東西,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到這裡來訛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夏天歌制止了他,“昊陽不必生氣,今天來找我算賬的人不止他一個,等他們過來,咱們一起算吧。”
她見夏南風和保羅都站著不動,嬌喝一聲,“怎麼,還要我說第二遍嗎?”
夏南風大怒,剛揚起手想朝夏天歌扇過去,就見杜墨和墨孤羽從外面走進來,他懷疑自已看花了眼,竟一下子愣住了,揚起的手也忘記了放下。
“杜,杜墨,你怎麼成這個樣子?”
杜墨冷冷地說,“有人不想讓我參加這個壽宴,在我的車上做了手腳,可惜我命大,閻王不收,我又來了。”
夏南風頓時口吃起來,“誰,誰敢在你車上做手腳,你現在不好好地站在這裡嗎?”
杜墨注意地看著他,“我能站在這裡夏公子似乎有些失望,剛才你是想揍誰嗎?”
夏南風從最初的慌亂中冷靜下來,“杜墨,你跟夏天歌一起呆了一段時間,怎麼也變得跟她一樣尖酸刻薄起來。你也算得上是益百永的老人了,你沒事我當然替你高興。只是你這副尊容來參加我們家老太太的壽宴,恐怕有些不太合適吧。”
夏天歌笑道:“哥,你忘記了,壽宴是我主辦,杜墨是我請來的貴客,合不合適你說了不算。”
她轉而又對杜墨和墨孤羽說,“你們有所不知,我哥借奶奶的壽宴,約了不少人來找我麻煩。你們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所以,才惱羞成怒。”
杜墨臉色本來有些蒼白,一瞬間突然變得鐵青,加上臉上的傷痕,一張臉頓時顯得十分猙獰。
“我跟天歌是工作上的褡襠,隨時都共同進退,這麼說來,我來得還正是時候。”杜墨一反往常的斯文,眸子裡精光一現,頓時霸氣頓現。
“夏公子既然下了戰書,我少不得要接著,把人叫上吧,我就在外面等著。”
夏春風暗忖墨孤羽敵我難明,因為林樂珊的緣故,就是不幫自已也會站在中立的態度。對方不過杜墨一個人,加上顧昊陽也才兩個,自已十幾個人打兩個,仍是綽綽有餘。他一咬牙,飛快地繞著宴席跑了一圈,十幾個人很快就聚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