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歌走進紫雲閣二樓的一個雅間的時候,陸婉怡已經端坐在裡面了,見夏天歌進來,她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冷冷地說,“你遲到了一分鐘。”
面對陸婉怡的挑釁,夏天歌卻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遲到了又如何,只能說明你還不配得到我對你的尊敬。要是你覺得自已董事長夫人的身份受到了冒犯,沒辦法,只能忍著。”
“好一副尖牙利嘴!”陸婉怡冷哼一聲,“知道我是董事長夫人,那你最好離昊陽遠一點,別挑戰我的底線。”
夏天歌好整以暇地坐到陸婉怡對面,“陸夫人,俗話說,飲水還要思源,你忘了,當初如果不是我向你提供啟動資金,你哪來的今天?”
陸婉怡出身貧賤,發達後最忌諱的就是提起過去,那種連買一隻口紅都捉襟見肘的日子。她已經選擇性了遺忘了當年她接受夏天歌的10萬塊錢,對自已進行全方位包裝,進而接近顧昊陽的日子。
她在跨出第一步後才知道,貧窮限制了自己的想像力,原來富人的生活是如此的多姿多彩。跟顧昊陽過了一段時間揮金如土的日子後,她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回到以前那種粗茶淡飯的生活了。
擔驚受怕的窮日子她過夠了,因此,不管日子過得有多屈辱,她都不願離開顧昊陽半步。跟顧家人鬥智鬥勇的經驗告訴她,人都是欺軟怕硬的動物。任何地方,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她的身後,揹負著太多,太重,她只能做最強者。
現在夏天歌舊事重提,她也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
“我的昨天是不光彩,可你也不見得比我好到哪兒去。商夢瑤是你閨蜜,虧她那麼信任你,你還是毫不留情地收買別的女人來接近她的老公,讓她生不如死。要說心狠手辣,我跟你相比,還得甘拜下方。你千方百計地想破壞商夢瑤的家庭,只是為了得到顧昊陽,對吧。可人算不如天算,天可憐見,我懷了他的孩子,所以,商夢瑤死後,我就成為顧夫人。”
“確實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你能從小三上位成為夫人,其心機之深,確非常人能及。當了這麼長時間小三,終於修成正果,想必陸夫人跟顧董事長一定伉儷情深,琴瑟和諧吧。你今天專程到我面前秀恩愛,炫耀自已的成功。可惜,少了一個主要演員在場,這場秀反倒有點畫虎不成反類犬呢。”
一席話說得陸婉怡惱羞成怒,“你胡說!”
但她想起自已此行的目的,立即就冷靜下來。她知道,顧天歌這麼說的目的就是要激怒她,讓她方寸大亂,她好趁機打擊自已。如果老是讓夏天歌主導談話內容,豈不是枉費自已的一番心思。
她坐直了身子,努力作出一副威嚴的樣子,冷冷地說,“聽說你最近上了一個天歌服裝,什麼意思,知道我接手雲夢服裝,不服氣,想跟我在生意場上再鬥一把嗎?”
夏天歌嘆了一口氣,“陸婉怡,你也太小看我夏天歌了,我要做服裝專案,只跟你鬥有什麼意思。外面的市場那麼大,你認為,我是你唯一的對手嗎?”
“可是在漢東,雲夢服裝現在穩坐第一把交椅,你的第一個目標肯定是我吧。”
夏天歌搖了搖頭,“要是劉尼娜還在雲夢,她說不定會是我的強敵,可是你,陸婉怡,你跟我當對手,恐怕還不夠格。”
陸婉怡勃然大怒,“夏天歌,我不是服裝設計專業出身,你也不是。我現在有專業的設計隊伍,還有漢東最先進的生產線和熟練工人,你有什麼,拿什麼跟我比?”
“你說的這些當然是事實,不過,事物總是在不斷地發展和變化的,沒有什麼事情是一成不變的。比如說,你前一段時間不是還躇躊滿志地回到財務總監的寶座上嗎,現在搖身一變,就成為雲夢服裝的廠長。再比如說,劉尼娜是崔靜怡的愛徒,經營雲夢多年,她做夢都不會想到,有朝一日,她的廠長職位會被一個外行霸佔。”
“你什麼意思?”
“我希望我是什麼意思,我就是什麼意思。”
夏天歌見陸婉怡臉上雖塗著厚重的粉底和腮紅,卻仍然掩飾不住臉色的灰暗和枯黃,心裡嘆息,嘴上卻接著說。
“我早聽說人,諾頓集團公司董事長夫人陸婉怡從警局放回來以後,就性情大變,我還不信,現在看來,外界的傳言還真不是空穴來風。”
陸婉怡頓時緊張起來,“你聽到了些什麼?你不要聽外界胡說,諾頓的大火不是我放的,警方已經找出了確鑿的證據,證明我是無辜的。不對,根本就是我自已主動去警局說明情況,警方核實了我說的是事實,就把我放了。”
“人人都知道你有做案動機,你是財務總監,這麼巧,剛好在財務公司進場的當口,財務部就發生火災,要說你是冤枉的,誰信?”